他有心想发作,却思虑再三,还是压下心头火气。
不说道人气质高华,单是那架华美云车,便不是寻常法宝。
打破云车,斩了那道人固然容易,只是看这等架势,就是他不是圣地、世家子,也必然出身不凡。
江湖里摸爬滚打多年,让原本性烈如火的张浩青也逐渐沉稳下来。
他沉吸口气,略一拱手:
“这小子打伤我天鹰堡弟子,夺了我堡中神物,道长和这小子”
张浩青不动声色逼上前,高声开口:
“可有交情么?”
事情当然并非如他所言,实则是天鹰堡的纨绔子弟在外惹是生非,却招惹到黑衣少年头上。
黑衣少年不知是没听过天鹰堡的威名,还是肆无忌惮。
他打折了纨绔子的一双手,就扬长而去。
平心而论,如此处置,已经是给天鹰堡留了几分薄面了。
打折手而已,修复筋骨的灵丹,他天鹰堡又不曾短缺了。
左右不过皮肉之苦,小事罢了。
可张浩青实在耐不得自己宠妾哭哭啼啼,又探听到那小子不过练窍境界,就纠集了一帮老兄弟,想把黑衣少年给斩了。
可修士斗法,又哪有什么不变的定数。
一个不慎,在几个老兄弟或残或伤后,原本只是戏谑的张浩青彻底生了杀心,就连压箱底的杀阵,也被摆了出来。
他看向华美云车里,静默不语的少年道人,心头也生出几分无奈。
今番这事,他已把那黑衣少年得罪狠了。
如此境地,却是如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即便他放过黑衣少年,不说天鹰堡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