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在七位蛟龙子中,他的道行也是最高。
这位曾与太微山道子辩法,彼此间不胜不败。
这位虽做出了大事,却一直连名姓都不显,生平事例也不得而知。
唯一知晓的,便是这尊蛟龙子嗜好美食,这棠昇楼,也是在他的主持下开建。
棠昇楼席位难求,便是崔元洲来了这龙宫已有数十日,也才侥幸吃过一遭。
可单是这回,便令崔元洲魂牵梦萦,念念不忘至今。
故而这次难得有机会,他也是尽情满了饕餮之欲。
小胖子又舔了舔嘴角,对黑着脸的白晞连连拱手,讪笑一声,把身子缩在白术后面,半响不敢出声。
慧圆和尚嘴角一抽,见白术已经走远,又招呼崔元洲赶忙跟上。
此刻,棠昇楼中。
在四人逐渐远去时,一双眼睛,却始终注视着他们,直到身影远去,都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那是一个容貌奇伟的男子,身披明黄色的法袍,缕缕灵光在明黄法袍上荡漾,现出圈圈涟漪。
他双眉极浓,像是被墨染上去一般,黑且粗。
在男人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从左眼斜划到下颚,让这张原本也算是英气的面庞,彻底破了相。
武道修行,在修成阳符二重,实现炁血臻至后,肉身与元神圆融如一,外邪难侵。
男人脸上的刀疤只是普通划痕,并非什么道伤。
莫说阳符,便是初次迈入武道境界,胎息境的修士,只要搬运气血,旧疤便能脱落下去,生长出新肉。
可这道刀疤却始终停在男人脸上,十年如同一日。
甚至为了制止肉身的自愈,男人特意在脸上施了术,使这道刀疤保留原本模样,依旧深深刻在自己脸上。
四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便汇入街市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如同一滴水没进池塘,再也不见踪迹。
过了很久,男人才淡淡收回目光,将视线投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