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从丁蜀道的这座偏远小城里,往前再走个几十里,便能越过了楚郑二国的边际,进入大郑的绥曲郡……
短短三个月里,为了躲避追踪,苏姮带着白术,已经接连经过了三方西楚地域。
从长平道辗转去北毫道,再从北毫道来到现在的丁蜀道。
洛婵、沈蓁、还有那个驾驭金虹的疯婆子。
追兵倒是不少,青神观和烂陀寺的残党并不罢休,颇有悍不畏死,搜山检海的姿态,但比起之后陆续而来的麻烦,他们倒还是纤芥之疾。
从离开金刚寺后算到今,已经三个月。
三个月了……
白术叹息一声,沉重以袖掩面,默然无语。
“……”
“是啊。”苏姮昂着小脑袋,十万个理直气壮:“不然呢?”
“那你就一直盯着我?”
“可戏还没有开场,现在还不到时候的。”苏姮卡嘣卡嘣咬着胡豆,委屈开口:“怎么看戏啊?”
他沉默收起折扇,不客气地在苏姮敲了一记,面无表。
绚烂的暖光从半开的小花窗外倾斜进来,落在他的衣冠上,举着一把白纸扇,正遮住半张脸假寐的俊美少年终于忍无可忍,睁开了眼。
“看戏啊!看我干嘛?我脸上有戏啊?!”
对面的人终于忍无可忍:
此刻。
“别边吃边傻笑!口水要留出来了!”
只要苏姮嗷呜张开嘴,茶桌上的胡豆就自动会飞进她嘴里,在卡嘣卡嘣声中,茶桌上胡豆的数量,在以眼可见的速度,极剧减少着。
也不见手上动作……
茶桌上,除了香茶外,还摆着两碟胡豆和一盘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