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死寂中,窦方紧张咽了口唾沫,喉头干涩。
他忍受不了这种寂静而漫长的漫长,就像一柄镰刀悬在头顶,一寸寸,一寸寸地缓慢下坠。它离脖颈还很远,但所有人都知道,它总是会坠下来。
当窦方再也无法沉默,想直接索要一个痛快时,白衣的僧人突然抬头,沉声开口。
“我可以不杀你们。”
窦方瞬间狂喜。
“但活罪难逃。”无明继续开口:“我需毁却两位施主的肉身修为,以儆效尤。不知如此可好?”
叶郁冉和窦方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欣喜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请稍作忍耐。”
无明合十一礼,当他走到叶郁冉身前,突然,叶郁冉腰间的传信玉圭轻轻闪了闪,俄而,一个娇媚的女声悠悠飘了出来。
“兴许是我在妓馆里的相好。”**的放荡女声中,三人面色都有些不自然,叶郁冉无奈偏过脸:“和尚,我……”
“贫僧替施主遮掩了吧。”无明尴尬低下头,而在他俯身的刹那,叶郁冉突然笑了起来。
不对!
远处的窦方悚然一惊。
“我说过啊,和尚,你还是太年轻了。”
叶郁冉在地上的身形倏忽破灭,如同一个飘忽的幻影,在电光火石中,一道淡淡的虚影出现在无明身后,手中乌芒阴邪夺目。
寒光入骨,在将灭魂钉刺入无明泥丸宫后,看着他瞬息灰白的脸色,叶郁冉真正放声大笑了起来。
“对了,忘记告诉你。”
他抹去脸上的血污,脸上挂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戏谑:
“我娘亲,她在我出生不久,就已经落水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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