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些人如何处理?”韩风指了指跪在寨子广场上的几百号人。
楚景不发一言,和楚景琀上了刘福海公公备好的马车,待坐稳后,他掀开帘子楚景贤面无表情,声音冷漠道:“这里放把火烧了吧,这些人全部杀了。”
韩风面露犹豫,这里有几百号人,多半都是老弱妇孺,如此做法可不太好。
跪在地上的几百号人纷纷开始求饶和哭泣,都十分害怕,马车刚要启动,就有一名青衣女子冲了过来,却被韩风将军拦了下来。
“姑娘,求你,求你,放过我们吧,你知道的,我们并无恶意,我们也是灾民,只是走投无路而已啊。”
此女子面容姣好,身材高挑,此时站出来说话,那一股视死如归的胆色让她散发出摄人心魄的美丽,令韩风将军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楚景琀没想到她皇兄会选择杀光他们,一想到这里都是些难民,虽然他们做法不妥,但罪不至死,再说父皇和舅舅本就是来解决难民的问题,又见那名给他们送过饭的女子出来求情,之前所受委屈虽没全消,但理智也算回来一些。
楚景琀对楚景贤说:“皇兄,他们都是些难民,迫不得已,罪不至死。”
楚景贤‘哼’了一声,狠厉道:“他们敢抓你,死一百次都嫌不够,何况还敢轻薄你。”
“不是的,皇兄,是他们抓错人了,他们以为我是江州知府的女儿。”
楚景贤不以为然:“那也该死。”
楚景琀劫后余生,本就没有那么多心力,见劝不动她皇兄,就黑着脸不再说话了,楚景贤见她沉默不语,终觉自己做法有些不妥,心想:她刚经历痛苦正是需要人顺着的时候,怎么可以因为自己恼怒就逆她的意呢,罢了罢了。
“韩风,烧了这座寨子,至于这些人抓起来审问,若是村民派人送他们回村子,若是普通山匪,按律处置。”
“是,末将这就去办。”
楚景琀见她皇兄这么办心中一暖,待到君世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天亮,得知昨晚发生什么,他心中无比悔恨自己未能保护到楚景琀。
接下来的日子楚景琀不再外出,因为受惊在房里憋了三日才出门,不过依旧,每日只在醉雅轩酒楼里晃荡,因醉雅轩里有琴师独在东南角高台上弹琴,楚景琀见四周有白纱遮挡便自告奋勇上前抚琴,她一口气抚了好几首,像《追往昔》《憾别离》《叹浮生》等等。
台上有一红衣女子听完,不禁为她鼓掌喝彩,楚景琀心中开心便有心结交,将琴还给琴师之后,悄悄下台走向这名女子所在之桌。
近瞧此女子一身红衣,英气飒爽,进退有度,楚景琀心中越发欢喜,便请这位女子喝酒,没想到这位女子也是好酒之人,两人越发投缘,天年地北、人生哲学、江湖八卦等等无所不聊。
后来,两人自是交换姓名,红衣女子名叫蒋红媚,现年十五,乃江州一带有名的秀坊——百绣庄庄主的二小姐,这几日家里有事,她不堪烦扰天天过来借酒消愁。
楚景琀见其有愁,便问其缘故,此女本就直爽,又觉得楚景琀年纪虽小,但言行稳重、见识广博、气度雍容,认为不是小人,便一一告诉了她。
楚景琀初听还好,但越听越觉涉及别人家中私事,但见红媚无所挂碍,又觉自己不会将他人之事说出,也就细细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