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加霜的是，101正好提着果篮进入病房，杜迁迁一看到她就没了好脸色。
“哦，你也在这。”101打量杜迁迁。
“你……”杜迁迁神情愤恨。
“为什么用那样的眼光看我？”101明知故问。
101把果篮放在102的床头柜上，里面堆满了苹果、香蕉和葡萄，都是精挑细选无污染的绿色货源，价格十分昂贵。
“你怎么……你……”杜迁迁咬牙切齿，“你特地忘了我。”
“我很抱歉，”101说，“因为那时候情况危急，因为我只有两只手，因为……算了，就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你太自私、太阴冷、太自以为是，我真后悔那天把你从‘日出’酒吧救走。”
“我恨你。”杜迁迁说。
“102，别跟她说话。”101将102的病床拖到较远的地方，把床头柜也跟着搬走，“如果她对你说怪话，你就让我过来。”
“那好吧。”102眨眨眼。
101网购了很多东西，还得去拆包，先离开病房，留下102和杜迁迁隔着很远。
杜迁迁用被子把头蒙了，把自己裹在里面生闷气。她听到一阵沉重走动的声音，想了很久也没分辨出那是什么，探出头来，发现102抱着果篮，缠了一身的绷带，摇摇晃晃朝自己过来。
“你干什么？”杜迁迁感到怪诞，“你……你还受着伤呢。”
“嘿嘿。”102把果篮放在杜迁迁的床头柜上，坐在杜迁迁身边，“姐姐管不了我跟谁说话。”
“她没良心。”杜迁迁一想到自己被砸伤的腿就满心怨愤。
“也许是因为现场太混乱了，”102说，“那时候厂子应该开始塌了吧，那时候再进来就太危险了，姐姐也没办法的。”
“她可以告诉我，她可以跟我解释。”杜迁迁叹气，“干嘛这样呢？”
“也许因为你常常没有好脸色，她觉得你性情不好，”102和杜迁迁贴了贴，“开朗一点嘛。”
杜迁迁从病床坐起来，重新打量了一遍102。
“你比你姐姐更优秀。”杜迁迁轻声说，“你有没有发现，101是个很自以为是的人。”
102打量杜迁迁，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