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二十九、三十……”
冰锥的水滴一滴一滴的,落入地上的冰凹里,有人在一声一声的数着数。
“这个人在做什么?醒了以后一点也不慌,就在那儿数数?”
“谁知道,他是头儿要的人,我们只管守着,不要好奇,更不要去问。”
“可是他不吃不喝的,等头儿来的时候,都不知……”
“别说了。”
谈话的声音渐渐没了,里面的人还在数着水滴,声音却渐渐有些变低。
冰窟地牢,除却寒冰微弱的透亮,没有一丝光射进来。就是冰里透出的亮,也只衬得黑暗的地方更黑,寒冰深邃的地方更像要吞噬掉一切。
好冷,这样彻骨的冰寒是这冰窟的寒气所致,还是他自身的温度?
似乎他总是待在像这样黑暗的地方,多少年了,也该习惯了。
数着下滴的水,不过在消磨时间,也看看他能撑多久。那时数着血滴,到了多少他才倒下?哦,忘了,不过数着总是胜无聊赖的。
“他怎么样了?”
是撞船时那个声音,来了么?幕后之人。
“还是像原来那样数着数,没有要水和食物,也没有求饶。”
“哦,看他身板瘦弱,竟然比以往掳来的那些汉子还有骨气。”
开锁的声音,有人打开了门进来。外面透进来的光逆着她的脸,看不清楚,看身形应该还是个年轻女子。
“喂,怎么不数了?我进来打断了你吗?”
那女子凑过头来,身上的寒气夹杂海的腥味,有点不太好闻。
黑辰杳脸撇了撇,没有回答。
那女子不高兴了,身为阶下囚还敢嫌弃她!
“不想理我吗?那好,看我把那个男的杀了你还能不能保持现在这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