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童子孙山落稚嫩的面容上满是沉静:“这世界其实永远都只有一个道理,那便是弱肉强食,所谓国家,所谓律法,不过是一件叫做正大光明的外衣罢了。
“那么,告诉我,你入界做什么?”
千亦抬起头,看着瑟缩在树边的小微微,想起前夜的冷雨桥下,想起小女孩怯生生的样子,想起小女孩看到懒懒时张大小嘴的模样,他说道:“或许杀杀人。”
孙山落抬起头一笑:“好。”
说话间,千亦已消失不见。
……
一梦江城。
小微微正被一群身披亮甲,手持利刃的人围着。
她半摔在地上,左边小脸高高肿起,上面映着一个鲜红的手印,右边的脸蛋却因为狠狠撞在了树皮上,划出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于是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泥泞。小女孩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终究不过十一二岁,伤口的疼痛,心中的害怕,依旧没能阻止泪水花了脸。
可是,没人同情她。
一群人冷笑着,就仿佛杀鸡宰鱼时一样冷漠,但不能说是捏死一只蝼蚁,因为朱逸群大少爷,狠狠在小女孩身上踹了几脚,又用尽气力扇了一耳光后,小女孩还活着,不过咳了几口血罢了。
几个站在朱逸群身后的少年笑道:
“朱逸群,你说你长一身肥肉有什么用?弄了半天,连只蝼蚁都摁不死,你要是不行,换本少爷来,本少只需一根指头,多用一根就算我输,怎么样?”
“朱大少,我看你还是回家吃奶吧,在这儿丢人现眼,也不知道你爹怎么敢把你放出来!”
“朱饭桶,本少瞧着这儿小姑娘水灵灵的,以后定然是个美人儿,你要是下次再弄不死,本少可就要拿去做暖床奴了。”
……
几名少年冷嘲热讽,言语间毫不留情面,显然家世都不输朱逸群。
朱家的下人知道这些少年来头颇大,也不敢贸然造次,只好在一旁加油助威,让少爷赶紧弄死那只臭虫。
叫声此起彼伏,朱逸群气得七窍生烟,一声大吼:“别吵!”
众纨绔闻言冷笑,或是摇扇,或是抱着胳膊,不过也都没说话,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
小微微很无助,昨夜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参加有容国院的考核,将来去寻找哥哥,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