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水依轻轻挪了挪身子,娇小的身躯已经完全陷在千亦的怀里,她眼波浮动,像是秋水迎来了一场秋雨,雨后,烟波浩渺,朦朦胧胧的。
“郎君叫我依依好不好?”
千亦没说话,一旁为美味而生的小白狗也破天荒的没吃东西了,歪着小脑袋,满是油渍的狗嘴上,掀起一个“撩.人”的弧度,露着一颗小犬牙。
月水依说道:“观海没有月亮,我娘亲和爹爹是在外面的世界看到月亮的,他们第一次见,旁边还有一条溪流,波光粼粼的水里映着弯弯的月亮,一年后有了我,他们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只是后来……”
少女顿了顿,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依依是我的小名,娘亲离开前告诉我,让我喜欢的、喜欢我的人叫我的小名。郎君叫我依依好吗?”
千亦半晌没啃声,半晌憋出一句话:“即便这样,也不用脱衣服啊。”
月水依噗嗤笑了出来,她把千亦的战衣紧了紧,火热的娇躯藏在了里面,同时也和千亦贴得更紧,脑袋轻轻地放在千亦的肩膀,脸颊挨着千亦的脖子,娇热的气息都洒在少年胸膛,青丝垂落,与千亦的长发缠绕在一起。
月水依伸出小手,摸着千亦的脸蛋:“郎君可记得和依依初见时候的一句话?”
千亦摇头,当时说了那么多话,他如何知道少女问的是那句?况且他现在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以往懒懒在身上爬来爬去,不觉得有什么,此际少女靠着他,摸着他的脸,身体就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燥热不堪?仿佛有一团莫名之火渐起心头,连夜间凉风也吹不散半许。
月水依小琼鼻一皱,不满道:“是郎君先问人家的,郎君却先不记得了。”
少女羞赧的垂下眼,两根手指轻轻摩擦着,低低道:“就是那个那个呀!”
“……”千亦无语了。
你说了半天,到底是哪个哪个呀?
月水依似乎也想起以千亦的木头脑袋,多半想不到,咬咬牙,忽然初见时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老虎气爆发出来:“就是女孩只愿意被喜欢的人……那个呀!”
“……”
真做了决定,少女反而平时的大胆全没了,羞得始终难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于是千亦究竟还是没太懂少女的意思,但大致猜到和脱衣服有关系。
忽然想起残夜老头说每个人都有父母,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而世间又有男女,父母正好是一男一女,难道说……月水依想和自己生宝宝?
不得不说,千亦这个木头很聪明,虽然理解的角度与月水依所表达的差之千里,但结果却是对了。
可是,什么是喜欢?
面对少女如此,千亦不得不认真思索这个问题,但他知道喜欢下着微雨的山河,喜欢陌生人收到家书的喜悦,喜欢对着朝阳饮酒吃肉,那些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他却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