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唾沫横飞,口若悬河;又看着众人悲天悯人,恨世不公;还看着众人神色愤慨,无动于衷,最后只看得沉默。
……
此时朱八钱暂时让自己的小弟停止了踢打,拖着少女走到满身伤痕的少年面前,嘿嘿笑道:“怎么样?你要是从了老子,我就放你弟弟一条生路,甚至可以让他做我河马帮的副帮主!以后你们不愁吃不愁穿,逍遥一辈子,如何?!”
少女挣不开手,唯有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模糊中看着弟弟伤痕累累的小脸,心疼得几乎窒息。
少年阿何红着眼,死死盯着朱八钱,吐了一口血沫:“姐,你不要管我!”
朱八钱见少女没有回应,冷哼一声:“看来你这个弟弟也没什么用啊!”一脚便向阿何的脸踩去!
“不要!”
少女惊呼一声,想要阻拦,旁边一只手却先一步挡住了朱八钱的脚——
正是方才那名穿着淡蓝色直裰的青年。
此时他神色极为严肃,抖了抖身上的灰,直视朱八钱:“阁下光天化日,行径如此卑劣,不论是何起因,都难辞其咎!人言:举头三尺有神明,阁下你……”
“滚!”
朱八钱只听了一句话就知道这青年是什么货色,毫不犹豫的又是一脚:“他娘的!还敢给老子说教!蠢货!”
但是——
“我觉得他并不蠢!”
朱八钱踹出去的脚再一次被人抵住,只是和之前不同,方才蓝衫青年被朱八钱踹得倒退数步,但这一脚,来人没动,朱八钱也没动。
然后朱八钱的脸仿佛被水泼过一样,只是短短的三两息,已满是冷汗。
一股无法言述,只能用仰天惨叫抒发的剧痛从朱八钱脚心传来!
只见朱八钱和青年之间,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名雪衫女子。
银发,白眉,冷目,清容。
额间眉心的位置,一簇青色的火焰正静静燃烧着,仿若一点落雪,悠然寂静。
女子身上大约唯一有些鲜亮的东西,便是插在发间的一根金钗,不过也光彩黯淡,仿佛被岁月浣洗了无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