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是因歌声响起。
那声唱着:
“五年花落又花飞,
燕归不见故人回。
空余堂前去年雪,
只与今絮看山巍……”
……
……
南城街,千亦从济世医馆走到十字街口。
诸事已了的他已准备回国院学习,只是一月行医,终究有些放不下,所以先去医馆告知了赵以任一声,若有一时对付不了的疑难杂症,皆可来国院找他。
此话若被不熟悉千亦脾性的人听到,免不得说这少年好大的口气,但作为见识过千亦真本事的人,赵以任明白千亦其实是一片热心,自然欣喜应承下来。
千亦点过头,回到十字街口。
被冷落了两日的小摊依旧空着,在寸土寸金的京都竟无人理会。
千亦把一路拿屁股朝着他的懒懒扔在桌上,抚了抚灰尘,在木桌前坐下。
人来人往的南城街很快便有人认出了千亦,一个提着酸辣汤的汉子险些把汤淋在自己头上,惊奇的叫道:“小神医!你怎么在这儿?!”
千亦看了后者一眼,笑而不语。
那人激动不止,冲到木桌前大喊:“你怎么来了?!没受伤吧?!你怎么这副打扮?”
千亦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人的声音已如砸入湖水的巨石,激起千层巨浪,行人如被狂风吹拂的小草,全部倒向摊位,惊呼声此起彼伏。
千亦行医的想法完全落空,一下午半个病人没瞧着,全顾着回答众人的问题,直到日已偏西,众人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一缕昏风吹过,衔来一片白雪落在千亦脖颈。
千亦回头,那棵他曾与少女一起吃饭的老柳,终于落雪飞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