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
“我不信。”
“你认识过那么多人,为何不信?”
“我认识了那么多人,为何要信?”
“凭我带的两坛酒?”
“什么酒?”
“好酒。”
“酒在哪?”
“树底下。”
“哪?”
“东面。”
“...进来吧。”
门开了,她撑着油纸伞,披着散发,打了个哈欠。
“铲子在墙角,自己挖去吧。”
她转身,给我指了个方向之后,便进了屋。
我叹了口气,随她一起走进那间青瓦房。
“你好歹给我一件雨披。”
这雨披大概是她十岁之前用的,我穿上它,活像一个粉衣的雨夜杀手。
凑活着用吧,我从煤房里拿出铁锹,走到大槐树下。
冒犯了。
我心里道了句歉,找到最粗的那个枝干,向下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