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年轻人走啊走,穿过一片片废墟,偶尔会找到几个幸存的学生,往日繁荣的商业街空留了几片残壁,路边常年不败的绿树也仅剩年轮,坑了杨凡很多次的那个超市也化为乌有,精疲力竭的少年在夕云的帮助下,从一堆倒塌的油漆桶中找到了那个花言巧语的黑心店员,虽然他腰以下的部位已经被啃食殆尽,但杨凡还是好心地脱下衣服盖住他的脸。
“或许,我是说或许。”
少年想起这个人在前天一边给远在郊远星的母亲抱怨工资太少,一边给自己多算了几斤能量液的模样,“也许他是个好人也说不定。”
“也许吧。”
夕云没趣地耸了耸肩,“快走吧。”
她是亿万血肉铸成的邪神,骨子里习惯了死亡和消逝。
尽管无论夕云还是狼,亦或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宁云在本质上都算是好人,但有时候,杨凡觉得,这个所谓的“特级班”只有自己一个正常人。
本来还有阿清,但不知从何时起,她也变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
杨凡看着走在前面的那几个背影,心底里生长出如大海般厚重的困惑。
流了血会疼,见到死会怕,打赢了会停,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常识吗?
他们到底是怎么了?病了吗?
“喂,磨磨唧唧的干嘛呢?跟上来啊!”
“哦哦,来了来了。”
尽管疑惑不解,但杨凡还是跟了上去。
想那么多干嘛?
反正能救的都救了,自己也不欠别人什么。
众人继续向那个暂且能称之为“家”的方向走去,期间贪吃的少女吵闹着问狼索要灾难发生之前那天台上美味的烤肉,在得到坏消息后悲声叹气着不爽地开始给别人找茬,间接给正在气头上的夕云找了个撒泼打野的借口,一时间周围本就残破的废墟更加凄惨,被黑色的钢铁触爪和风刃音波反复鞭尸。
回家路上走走停停,在天边的月亮即将垂入西山时,他们终于看到那个小院的影子。
“唉,看那看那!”
夕云忽然兴奋地叫道,狼看到远处的两人,不禁头疼地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