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磨坊,萧夜把一个铁哨交给小六子,自己带上了那只耳套,伸手一指,“小六子,你上堡墙,对着我吹哨,不让你听就使劲地吹,”
“哦,属下晓得,”小六子接过铁哨,领着一个亲卫上了堡墙;在哨卫的注视下,小六子对着下面的百户,深吸了口气,使劲地吹动了哨子;但是,一点声音也没响。
他正奇怪地看着哨子,就听见下面的灰泥地上,百户哎呦就是一声惨叫,手忙脚乱地摘下了耳套,捂着耳朵不住地揉着;耳套里传来的尖鸣声,就像一把细细的利刃,差点让萧夜震穿了耳膜。
“去,让小六子再远点,不用太大的劲,”摆手派出亲卫,萧夜拉过另一个高个子亲卫,直接给他戴上了耳套,“大头,你戴上听听,有动静了告诉我,”
小六子在堡墙上越退越远,连番来回传话的亲卫,一边听了百户的指令,跑去让队长再远点,还的回去听候百户的下一步指示,看的小六子都暗暗后悔,为嘛只给百户安排两个人,再多两个就不用这么累了。
当一头大汗的亲卫跑到队长面前,让他再退后十步时,已经站在堡墙一角平台上的小六子,直接傻了眼,已经快二百步远了,百户还不满意?
没办法,小六子回到百户身边,强烈要求骑马出了石堡,在外面想跑多远管够;萧夜想了想,点头应允了,自己带着亲卫大头,登上了石堡的堡墙。
“踏踏踏,”骑着战马的小六子,在一个举着火把的亲卫陪伴下,跑出了堡门,很干脆地跑到了三百步外,对着黑黝黝的石堡,小心地吹响了铁哨。
刚才有亲卫告诉他,百户戴着那个耳套,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估计是这个哨子惹得祸;要不然的话,大头也不会成了替罪羊,满脸苦恼地带着那玩意。
距离石堡两千步外的采石场边缘,小六子再次吹起了哨子,虽然明知发不出声音,但他隐约知道,百户大人那里,应该能听见。
很快,骑着战马的亲卫,举着火把又跑了过来,大声地呼喊道,“队长,百户有令,让你往石炭坑那里去,五百步一停吹哨,等候军令,”
如此反反复复,小六子最终还是没能到了石炭坑,直线距离有十里的山路,他慢悠悠跑了一半,就被亲卫给叫回了石堡。
不明白次声波的萧夜,对于不出声的铁哨,还有能听见声音的耳套,一时也看不出用处来。
把玩了一会信哨,就要回家里伺候娇妻去了;下半夜,他还要去堡里的客房卖力气,啊呸,哪个说的妾不如偷,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明军里已经有了简单的旗语,第二天早上,梅儿去和秀秀作伴,萧夜在百户所里吃着梅儿煮的麦粥,堡墙上执哨的瞭望手,跑来报告,秦大嘴的小队,正在山后的矮树林里演练,请示是否返回。
他们外出已经一天一夜了,萧夜点点头正要说话,突然就想起来那个奇怪的信哨,顿时坐不住了,“赶紧让他们回来,我有要事,”
铁哨能发出五里外能收到的哨声,那有了耳套的猎人小队,岂不是可以更便捷了吗,旗语可是传不到那么远。
两个时辰后,浑身酸臭的十名军士,在秦石头的带领下,站在了百户面前,也不知道他们钻到那里爬了这么久,身上的味道,五步开外就能让人掩鼻而逃。
“洗漱、休息,”艰难地说完四个字,萧夜带着亲卫落荒远避,去练兵场演练阵型去了。
晚饭后,屯门口加了守卫,萧夜亲自去了岳父家,再派人叫来秦大嘴和几名小旗;大家坐在杨天受的小院里,研究着铁哨的用处;以杨天受为首的军官们,一个个对这种铁哨惊讶不已。
还好田广成已经离开了石关屯,否则聚集在一起的小旗们,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