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精致的小铜壶里盛满了净水,在泥炉上放好,万梓良嘴角一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是自己的女人,抢回来又有何妨,布置隐秘点就是了,”
“目前情况,和田家撕破脸正好应了碎石堡的算盘,千户大人那里可是正等着你闹事呢,所以不能明着干,”
“石关扼守波斯人进货商道,哪怕外有鞑子窥视,碎石堡甚至是卫所那里,挑出一个敢战能守的百户,还是绰绰有余的,实在不行其他卫所也能调用,”
“只要这里有油水,就有眼睛盯着,死伤些军户不是问题,问题是过路的油水没他王崇礼、田广林的份,那就是大问题了,”萧夜手里落下的油水,加上两个石磨,明显得能把一个百户所上百号人养的活,如果落在了几个军官的手里,积少成多也是一笔钱财了。
万梓良粗略的分析,直接道出了这件事的根源,无外乎的财帛动人心;何况王田两家联姻,那也是一桩美事,对甘肃镇官商来说交错的关系越紧密越好。
悲催的是,这里面,萧夜是让人家给无视了,他和田秀秀见不得光的关系,说出去就是祸事一件。
“好,好的很,”萧夜站在小院里,冷笑连连,虽然脸上没了刚才的愤怒,但眼角里的煞意,让万梓良心情愉悦了很多;既然自己报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百户身上,那就不能让边墙里面的官吏商户,过多的亲近百户,其间的怨恨越多越好。
谁说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一张毒舌胜过千军,万梓良自信能在悄然之间,把面前这个循规蹈矩的底层军官,变成一个睚眦必报的恶狼;到那时,顺带着自己的家仇就是小事一桩了。
当然,他的自信来源于萧夜手里不断出现的货物、火器,否则他根本不会提出任何逾越的主意。至于货源,他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
“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屯里还是不要声张的好,”万梓良最后的警告,萧夜自然不会异议,自家里的丑事,他压制还来不及呢。
于是,当天下午,百户所里萧夜又恢复到了正常的活动,去练兵场监看军士操演火/枪,去诊所看望受伤军士,甚至还在采石场乙字号石堡里待了好一会。
平静有序的石关屯,上工的军户,执哨训练的军士,看护栏圈牛羊的老军,以及那读书声清脆的私塾,组成了一副井然不波的画面。
唯有秦石头的猎户小队,也就是第四小旗,第二天接到了外出草原监督鞑子的命令,一行十名军士,在田家伙计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骑马进了峡谷。
毕竟刚刚和鞑子有过交手,已经被人家盯上了峡谷这条道路,不看紧点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