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两人都给愣住了,温二反应快,连忙慌手慌脚地,拿自己方才抹鼻子的帕子就往那人脸上抹去,一边抹一边道歉:“抱歉抱歉,我,我咳咳,不是故意的......”
啊护院被他擦了一脸口水,偏又不好开口责骂,只能木木地瞪着眼,想起这张帕子方才是他拿来擦鼻子的......唔、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妙妙一路上心情压抑的很,脑袋里面一直在想着事情,此行又是没个把握,眉毛都皱出了好些个褶子了。眼下看温二这副冻死了还要死撑着的模样,竟恍惚觉得好生可爱!心底的压力顿时去了不少。
一旁一直没吱声的云笙闻言皱了皱眉,出声道:“温二少爷您要不找个客栈坐下等我们罢,你这身子没好利索,总归拖后腿......”对方在暗我在明,本就危机四伏,困难重重,带上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生了病的贵公子,到时候要费心去照顾他,实在麻烦,还是留在这里等两人要好些。
妙妙笑着摆了摆手,却说:“温二少爷的名号可比我沈妙妙好用多了,先让他跟着罢。”
温二觉得这句话似乎在夸他,又好像不是,顿了顿,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妙妙坚持要带上温二,云笙也就放弃劝她了,头一转,眼神犀利地看向温二。
还没等温二反应过来,她忽然弯腰从身旁一个护院的大娄匡里翻找了一番,找出来一把长剑。云笙抽出长剑,剑是用乌金打造的,全身泛着清幽的冷光,与刀鞘相撞,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声响。云笙眯了眯眼,反手一挥,长剑翻飞舞出漂亮的光影,再一眨眼长剑却已经指向温二的面门,快得让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温二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紧紧地盯着近在眼前的长剑,见得剑尖有冷光一闪而过,心悸不已。云笙看着柔柔弱弱,原来竟是有武功的?难怪她先前说自己的睡眠很浅,一有动静在身边就会马上醒来的。
只是现在她又是什么意思??
耳畔却听得那人冷冷地对他说道:“这把剑给你,若是拖了后腿,自己剖腹自尽。”
“......”
温二幽怨不已的眼神忙投向了妙妙,心中无声地呐喊:“妙妙,你身边的人脾气都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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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妙妙来过几回,她自己是住在城东的,一向很少逛街,也没有什么熟识的朋友,有闲心的话她道宁愿琢磨琢磨该怎么赚钱,故而城北这地方对她来说实在陌生,好在几个护院带上常常四处走动,对这一带倒也熟悉。
洵城没有宵禁,眼下深夜时分,还能见到几好些家店面灯火通明,不时传来男子的高声欢呼,或者女子的巧笑倩吟,伴随着算不得悦耳动人的丝竹鼓乐之声。那些个便是风月场所,有前来买醉听戏的,也有赌徒准备彻夜狂欢,温柔乡里的女子轻轻招手,又不知带走了哪些人的魂儿。
比之秦淮河畔的纸醉金迷温柔繁华,这儿别具一番滋味。
只是城北这一带都是这些不入流的赌坊窑子,鱼龙混杂,委实不好找。妙妙带着众人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决定兵分两路,云笙和这几人四下搜寻,妙妙带着温二去这些赌坊院子里面问一问,若是云笙他们有消息了,便来此处集合。
两人穿的都是寻常男子服饰,也稍微做了些易容打扮,以免自己被别人给认出来。一个剑眉星目英姿飒爽,一个虽然虚弱疲倦却依旧贵气逼人,两人走进最大的一家院子,马上就有好几人侧目看了过来。
小二将两人打量了一番,连忙跑上前来招呼着:“不知二位深夜前来,是要住宿,还是来寻个乐子?”话刚说完,他眼尖地看到妙妙多留意了几眼那些赌客,连忙补上一句:“若是想要赌上一把,可上二楼的雅间瞧瞧。”
妙妙摆了摆手,用眼神轻轻地看了看旁边那些人,摇了摇头。店小二是个机灵的,连忙点头哈腰将他们两人带到了一旁的小隔间里头,招呼两人坐下,他才说道:“两位客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