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门生遍布这个国家各个精英阶层，敢这么跟他话的人，着实不多了。
所以更多的事物，他看得很开，也就是不在乎。
老教授只是望了季明辙一眼，笑道：“牙尖嘴利的子.......逞彦在电话里很是赞赏你，那时候我就在想，除了琴棋书画，你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值得让人刮目相看？”
逞彦是那位校长的名字。
季明辙道：“我不止会琴棋书画。”
“我看出来了。”
“听你在剑桥的时候，学过建筑。”老教授举起拐杖指了指湖对岸的一栋楼道，“这是我年轻时候建的，你觉得怎么样？”
“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季明辙问道。
“对。”
“很难看，方方正正没有一丝美感，无论是古典建筑还是现代建筑都算不上，就只是一栋楼而已。”季明辙接着道，“但从人文情怀来看，很漂亮。”
老教授丝毫不恼，反而有些欣喜的问道：“你看得出来？”
“我看得出来您不是专业的建筑师。”季明辙道，“但我看得出来您的笔杆子很硬，据您能通读我们国家的历史和其余的所有。”
“我想那栋楼里，应该全是书。”
老教授听着，越听越是开心，季明辙完之后便开怀大笑：“对，对，那就是我建的楼，图，你刚进来时候看见的那栋是新的，这栋旧楼当年学校翻新的时候本来决定要推掉，我坚持留了下来。”
着，老教授指着那栋楼，满脸的怀念：“年轻时候所有的时间都放在那里，现在倒成了古董了，没人去，都没人去。”
老教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了一根，然后顺带着把打火机一起递到季明辙面前。
“我不抽烟。”季明辙婉拒道。
“是吗？”老教授把烟盒塞回口袋，笑道，“现在不抽烟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深吸了口烟，老教授缓缓吐出了烟雾，道：“今天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聊聊，不过才聊了这么时间，我就信了逞彦的话，你很不错。”
季明辙依然微笑没有话。
“你跟我认识的那位大使先生很像，不过他只在这里呆了三年便离职，据回国之后平步青云，坐到了很高的位置，前几年又听他也退了下来，准备颐养天年。”老教授的神情有些萧索，他已经太老了，老到身边的故人越来越少，以至于只是记忆场合中某个闪光，他都记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