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我明白了。”叶知风敛眉思索一番,猛地抚了掌,“你的意思是,让我想法子挑起前朝争端,让他们自己先行内耗?”
“这样,等着前朝斗一个两败俱伤,我再横空入场,收拾残局?”
“这倒是个省力又便捷的好法子,不过……这不得教叶天翰逃出去?”
“他在寒泽的三位亲王里年纪最小,家世也远不如那三位来得煊赫,当年我父皇还在世时,他还能仗着受父皇宠爱,与叶天霖他们争上一争,现在只怕——”
叶知风目露踟蹰,若叶天翰当真下定了决心明哲保身,她一时半会,还真拿他没办法。
可留下一个,总归不算处理得利落。
她了解她那几个哥哥,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定然是不会安分的,个个都是野心勃勃,总以为自己还能像自家先祖一般,驰骋疆场、大杀四方。
——想想就让她头疼。
“叶姐姐放心,你那四哥可没那么安分。”慕惜辞弯了眼,安抚似的抬手拍拍少女的手背,轻挑眉梢,“他麾下的大臣,一直和我们乾平的五皇子有着书信往来。”
“要不然,我父亲他们回程时的时间与具体行进路线,怎会泄露得那样准确、那样快?”
“这里面的猫腻,可多着呢。”小姑娘低头轻笑,叶知风这会却有些不明所以。
叶天翰麾下之人会跟乾平皇子互通书信她能理解,乾平之内有皇子意图将慕国公置之死地她也能理解,但这两件事……跟拉叶天翰下水又有什么关系?
虽说暴露使臣队伍的行踪确实是很不地道,但若站在寒泽的角度讲……好像也暂且算不上“通敌叛国”?
真真正正称得上是“通敌叛国”的,应当只有乾平的那位五皇子才对。
“哎呀,叶姐姐,这都牵扯到朝堂了,你不能老这么实诚呀。”慕大国师抬眼见叶知风满面懵懂,不禁垮着小脸发了愁,“无中生有、栽赃嫁祸呗!”
“甭管他传出去的到底是什么消息,只要他私下联系了他国皇子,那就有私通外敌的可能,我们要做的,便是坐实他这种可能。”
“书信可以仿造,消息可以调换,效忠于他的大臣也不是不能收买、不能控制。”
“反正你又不准备留着寒泽这摊烂到底的朝廷班底了,那就怎么快怎么来,怎么狠怎么搞呀!”小姑娘单手托腮,语调甚为轻描淡写。
“左右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叶天翰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货,搞出这样的手段也不算稀奇——他想上位,便总得先拉叶天霖下位不是?”
“你也说了,他年纪最小、母族势力最弱,那既然在夺嫡一事上,他母家出不了多少力,他转而想法子,许以重筹,向他国求助,亦是在情理之内哇。”
“还有,说到这挑起前朝的乱子……叶姐姐,你可别傻傻的冲上去就讲什么国运,更别提什么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