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倒不指望自己的泡茶手艺能好到哪去。”解斯年十指一叠,两肘撑上扶手,“只要没能辱没了这等好茶便好。”
“说来,王爷这会应当是能跟斯年仔细说说,您此番究竟又遇到什么棘手事了罢?”
“哎……是,先生,不瞒您说,此次这麻烦与王妃有关。”墨书远捏着茶盏说了个遮遮掩掩,面上故作了一派踟蹰,“这样,先生,本王先请您帮忙看两样东西。”
话毕他回首朝着那临时充作侍从的探子递去个眼神,后者意会,忙不迭将怀中抱着的那只尺方木匣捧上了茶案,顺势掀了匣盖。
那盖子一开,其内放着三样物件即刻映入了青年道人的眼帘。
解斯年垂眸瞅着那一看便知有了些年头、蹭了泥土又隐隐染了血污的素面裙子,又转目看了眼那只不知装了什么的小瓷瓶与素银香球镯,禁不住轻轻挑了眉梢。
“王爷,您这是何意?”道人抬手一指匣中之物,目色微凉,“这些……仿佛都是女儿家才会用到的东西。”
“还都是旧的。”
“这些,都是我那王妃,预备差丫鬟寻地方处理掉的玩意。”墨书远垂头沉默了一瞬,继而略略压低了声线,“先生,您一向见多识广,本王想请您帮着瞧瞧,那香球镯子里放着的香丸,可有什么问题?”
“还有那白瓷瓶里盛着的玩意……本王瞧着有些像是鸡血,却又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掺着别的什么东西。”
“再有那条裙子上的血迹……先生,您能不能看出来那究竟是什么血?”
“解先生,本王与您说个实话。”墨书远说着,颇感焦躁又恼恨地伸手抓了抓头,“本王觉得我这脑袋上……色可能不大对。”
——它发绿泛绿光还特么跑羊!
解斯年闻言微怔:“此话怎讲?”
“不一样,本王那天在慕家老夫人的生辰宴上,便觉着那女人跟别人有点不大一样。”华服青年恨恨磨牙,“就……不一样,先生,您能懂吗?”
“……王爷。”解斯年听罢呼吸微滞,“草民是个出家人。”
这回发愣的人轮到了墨书远:“啊?”
青年道人抬袖掩面:“贫道还没还俗,并且没破过戒。”
“——所以,不是很能懂。”
墨书远爪麻,忽然间手足无措:“这这这……抱歉,解先生,本王不是……”
“没关系的,王爷,您的意思,草民还是听明白了的。”解斯年拂袖望天,“还请王爷莫急,待斯年仔细查看过这几样东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