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段老夫子愣了半晌,笑着说道:“明天你收拾收拾,将房子卖掉,打理一下家里的细软财物,遣散家仆,我们回老家。”
段夫人一愣,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收拾的这么着急呢?可是她没有问,自己的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段老夫子是聪明人,他很清楚的知道陈庆林在远山县的名声,那实在是不怎么好。
连带着身为他的幕僚,段老夫子也是一个暗中遭人骂的。
眼下陈庆林还是一个县令,没有人会为难他,可是明日,一旦陈庆林被罢官的消息传下来,那他段老夫子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没有人能保得下他。
到时候,恐怕陈庆林会被远山县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而他,段老夫子也会成为丧家之犬。
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回老家,开始自己的晚年生活,那才是最好的结局。
而这,就是他在为自己准备退路了。
烛光还在亮着,可是人心浮动的远山县,却注定不会平静。
县府内,陈夫人在打点着行装,明天他们也不会呆在远山县,这是他们的发迹之地,也是伤心处。
自己的儿子连累的一家再也不能享受优渥的生活,现在还跪在院子里,看起来,丈夫这一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好好整治这小霸王了。
陈庆林在书房里,想处理公务,却是自嘲的一笑,自己真是多此一举,这就要走了,还处理哪门子的公务呢?
烛光闪闪,曜的他的脸色也是一阵青涩。
自己,到底还是失算了。
自己在朝中有人,可是却架不住自己的家里会出事啊,祸起萧墙,这可真是令人无奈啊。
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这里对现在的陈庆林来说,那就是伤心之地,恐怕在明天过后,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笑他呢。
笑他的愚蠢,笑他的无知,竟然会败在自己的儿子手上,惹恼了昭武侯世子,还有好果子吃吗?
他是真的累了,为儿子擦了一次又一次的屁股,善后他惹得祸事,可是最后,还是不能啊。
今夜,注定无人入眠。
翌日清晨,陈庆林率领一家恭恭敬敬的跪在县衙的后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