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嵩觉得自己开始提前适应社会人的角色了。
“赵神父,”袁月苓却并没有露出满意的神色,相反,她有些疑惑:“您一直在强调神父的身份,现在您可以用朋友的身份,给我们提出你的看法吗?您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刚才说的话,也并没有任何违心。”赵神父笑道:“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性,我个人倒确实还有别的见解。”
“您说。”袁月苓道。
“周嵩同学对你的爱是很深的,我斗胆猜测你将来不太可能碰到比他更爱你的人。
“作为朋友,我不会左右你的选择,但是希望你意识到这一点。
“没有多少男人,会在见到女朋友变成那副恐怖的模样以后,依然不离不弃守在她身边的。”
“可是,”袁月苓咬紧了嘴唇,松开了周嵩的手:“一个深爱你的人,会想要杀掉你吗?”
“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不要用思想罪去审判别人,否则你就着了魔鬼的道。”
赵神父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你们都听到了,牠还说我和小小羊的母亲有私情,我以人格担保,绝无此事。
“但是,若说我对小羊还有一丝旧情……我自己确实不知道,但是经牠这么一说,倒也不敢说,意识深处100%没有。
“牠对小小羊的指控也是如此。
“说她不喜欢男人,可问题是,不喜欢男人就意味着喜欢女人吗?
“也许她只是情窦未开呢?
“退一步说,就算她真的喜欢女孩子,只要她没做出过什么,她也是无罪的。
“牠对周嵩同学的指控,与此相仿。”赵神父总结陈词:“就算他曾经在某个瞬间,产生过半秒这种念头,你也得允许——人总会经受诱惑,就算是耶稣也不例外。”
“神父,这个我能明白,我的点不在这里。”袁月苓解释说:“我是不能理解,狗子……他这么爱我,为什么会产生杀死我的想法?
“就像那个叫陶坤的少年犯,虽然他说他没有杀韩莲杰,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韩莲杰也是被他间接害死的。”
周嵩坐不住了:“神父,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赵神父没有理周嵩,只是对着袁月苓说道:“你不理解是吗?那我告诉你,因为你已经先一步杀死他了。”
袁月苓怔了一下:“所以,确实是我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