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苓痛苦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从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你不知道,他们已经来了啊……“
“唐小洁,如果你遇到不幸的人要自杀,你会阻拦他吗?“何思蓉抬起头。
“肯定会的吧。“唐小洁说。
“如果你遇到不幸的人,你会想要为了他好,人道毁灭他吗?如果不承担法律责任的话?“何思蓉又问道。
“我神经病啊?当然不会。“唐小洁说。
“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一个巨大,邪恶的谎言中。“何思蓉说:“我们被告知,胎儿不是拥有自己灵魂的活人,只是一堆没有人权的细胞。就像从前的奴隶主,他们认为黑奴不是人一样,只要在主观上否定对方是人,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剥夺对方的人权,心安理得地为所欲为,在道德上说服自己……
“从小,我就跟着妈妈一起生活,是妈妈把我教育成为一个女性主义者。
“到了大学以后,谢可馨也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我感到痛苦的是,自己曾经所坚信的一切好像都在崩塌,好像都是为了自私自利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打着身体自主权的旗号,去剥夺另一个无辜者的生命,只是因为自己不想承受10个月的负担,不想承受今后可能造成的负担……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明明是为了自己去剥夺了别人的一生,却还要骗自己说,我是为了他好……
“那个孩子,他那么暴戾,实在是因为他承受了太多委屈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反复说的这个孩子是谁。“谢可馨发言道:“我不知道这和女性主义有什么关系,简直是莫名其妙,既然你被他们洗脑了,既然你认为胎儿是人,你就生吧,关我什么事,又不用我养,我真是多管闲事......“谢可馨多少沾点气急败坏。
“对不起,小朋友,你不要生气,“何思蓉委屈巴巴地说:“你们几个都是我的好朋友,虽然你们的观点不同,但是出发点都是为了我好......所以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谢可馨你也不要因为我生气了......
“其实我现在蛮痛苦的,就好像经历了一场蜕变一样……好像自己一觉醒来,窗外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像自己过去所坚信的和坚持的都是错的……我没有办法忘记圣诞节那天晚上的事情,虽然我很努力地想忘记……“
“蓉儿,我懂你。“袁月苓心疼地抱住了自己的闺蜜:“我是真的懂你,这几个月我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周嵩低头看了看袁月苓消瘦的脸庞,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
“我现在觉得,那些所谓的坚持,全都是假的,只有母亲的本能在支撑着我......我想让他看看这个世界,我想给他完整的家庭和爱。“何思蓉说着:“可是,我不敢告诉我妈,我没信心说服她,她一定会想不通,被我气死的。
“我不能因为自己作为妈妈想爱孩子,就作为孩子去伤害自己的妈妈。”何思蓉痛苦地摇着头。
周嵩再次开口了:“你妈妈也不一定就会生气,凡事都可以一分为二地看。
“我有一个表姐,袁月苓见过,就是蓓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