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诺惟看不得她流眼泪,便赶紧说:“我没事。”
陶白荷抓紧了手提包,显然是十分激动,“我去看过你父母了。”
韩诺惟哆嗦着坐了下来。
“别紧张,我没说什么。”
“不是我干的!你知道的!”韩诺惟愤怒地扑到了窗子上。
“2201!”狱警见状,立刻大喝了一声。
“快坐下!”陶白荷连连摆手,“你父母都相信你是清白的!真的!”
韩诺惟感到一阵气血上涌,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坐了下来,“我妈怎么样了?”
“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陶白荷紧张地说,“你母亲不太好。”
“她病情恶化了?”
“没有,她知道你出事后,晕厥了一次,不过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她转到了中心医院,还有,你父亲在为你的事情奔波。”
“不用管我,我在这儿挺好的,跟他说,先照顾我妈。”
陶白荷一脸的心痛。她转过头,冲着身后的陶无天问道:“食堂在哪儿?今天过年,我想请他吃顿饭,行吗?”
韩诺惟没想到监狱的食堂居然有包厢,更没想到陶无天居然能安排他进包厢吃饭。
走进包厢后,陶无天冲押送韩诺惟的狱警笑了笑,然后塞了两包烟到狱警的口袋里,“哥们,帮他开下,让他吃顿好饭。”狱警看了看韩诺惟,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替韩诺惟解开了手铐,然后走出了包厢。
韩诺惟有些不解地看着陶无天,那一记重拳,他并没有忘记。而陶无天却是十分平静,不仅点了一桌子菜,还叫了三瓶啤酒。
“今天除夕,你们不回家,不要紧么?”韩诺惟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干我们这行,不回家很正常。”陶无天打开一瓶啤酒,递给了韩诺惟,“至于白荷,她是专门来看你的。哎,你把毛巾拿了吧,戴着不方便吃东西。”
韩诺惟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还是解开了毛巾。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陶白荷嫌弃厌恶他这张丑脸,他也就认了。
在毛巾从他脸上滑落的一刹那,陶白荷一声尖叫,吓得捂住了眼睛。但是,她很快又放下了手。她喘着粗气,不敢再看韩诺惟,只得求助地看着陶无天。陶无天自恃见过不少凶杀现场,不是胆小之人,但也被吓了一跳。他一把抓住韩诺惟的肩膀,“你不是住院住了两个多月么?就给你治成这样?”他有些激动。
韩诺惟笑了起来,陶白荷的反应令他心灰意冷。这张红肉横生、没有鼻子的脸孔,笑起来当真是有说不出的恐怖,“天叔,您现在是不是能相信我了?您有见过哪个纵火犯把自己烧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