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妹妹不黑。”薄伽猛摇了摇头,“我妹妹以前去城里的时候,还有人以为她是汉人呢。”
潘宁顿笑了笑,“那你妹妹跟你可真不像,你这么黑,太阳一落山,就找不到你人了。”
薄伽猛不以为然,“我是男人嘛,黑才像个男子汉咯。”他略一思索,“跟你说也没啥,我妹妹不是我亲妹妹,她几个月大的时候,不知道被谁放在我家的鸡窝里了,我阿妈收养了她。”
“原来如此。”潘宁顿点点头,心里却想,“看你这模样,怎么可能有那么漂亮的妹妹。”
天气越来越冷,十一月的山林,温度要比平原低得多。打猎变得越来越困难,薄伽猛也就渐渐来得少了。好在他已经教会了潘宁顿制作和辨别陷阱,后者现在可以独自猎捕到竹鼠和野兔了,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捉到赤麂。
这天中午,潘宁顿正泡在一个水潭里洗澡。
“看不出来,你还挺壮啊。”扇珑的声音出现在他背后。
“你属蛇吗?走路没声音的啊!”潘宁顿无奈地说,“还好是我,换成别人,早被你吓出病来了。”
“你怎么好像很不高兴看到我?”扇珑撅起了嘴,那表情倒是与薄伽猛颇有几分神似,“别的小伙子看到我都要脸红的,只有你,看到我就像看到鬼。”
“我是为你好。”潘宁顿叹了口气,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你要是嫁不到好人家,你哥要跟我拼命的。”
“什么年代了,谁会信那套东西啊?”扇珑走到一旁的大石头边上,轻巧地坐了上去,“以前的人还讲究女人打猎的时候必须剃光头呢。”
“为什么?”潘宁顿愕然。
“怕被猴子、老虎之类的抓住头发,女人就把头发剃得光光的。”扇珑做了个鬼脸,“丑死了。当然,现在就没这个规矩啦。所以咯,什么十八岁前六个月不能跟不认识的男人说话,都是些瞎扯的。查木蒋蒋!我就不信了,我这么好看,还会找不到好婆家?”
潘宁顿哭笑不得,“行吧,我就当你说的都对。现在,请你转过身去,我要上岸穿衣服了。”
“你上来呗。”扇珑摇晃着脑袋,笑嘻嘻地说,“你是不是怕我看到你身体会笑话你?”
潘宁顿听她这么说,当下也不废话,立刻就起身往岸上走。
扇珑尖叫一声,赶紧捂住了脸,“你脸皮好厚。”她的声音从手指缝里传出来,“我还没嫁人呢,你怎么能这样?”
潘宁顿简单地擦了擦身上的水,然后穿上了裤子,“谁脸皮厚?”他故意靠近扇珑,“你说谁脸皮厚?”
扇珑听到声音离她很近,吓得从石头上摔了下去。这一跤摔得不轻,她坐在地上,揉着腰,苦着脸说,“你这人不好玩,我不跟你玩了。”
“那你就快回家吧。”潘宁顿轻描淡写地说,“我也不想和你玩。”
“那,这个给你。”扇珑站起来,从大石头后面拿出了一样东西,是她刚到时藏起来的。那是一只身长约一米的动物,它的身上有一层厚实而又特别蓬松的毛。其后背是棕黄色,而肚皮则是黑色,看起来就像是披着一件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