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雨苦笑了一下,“侯爷费心了。这也不算什么难言之隐,老毛病了。”他躺了十几个小时,腰椎都躺得有些酸胀了,便挣扎着慢慢坐了起来。万国侯见状,起身帮他垫高了靠垫,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万国侯坐回了椅子上,“我的医生说,你这个不是偏头痛。”
“嗯,不是。”南泽雨长出了一口气,“属于神经性头痛的一种,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了。”
“真不幸。”万国侯同情地说。
“还好,不发作的时候,我也没什么感觉。”南泽雨不愿被万国侯看作弱者,便急急忙忙地说,“您看,我能通过选拔,成为警察,不正说明了这不是什么大毛病么。”
万国侯微笑了一下,“我刚到魔都的时候,就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故事。在见到你之前,我也一直认为,你是一位神勇的警界精英。”
“您这话好像有潜台词?”
万国侯笑着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你的确是我见过的最敬业、最年轻有为的警察,没有之一。”他稍微欠了一下身子,“我怕我再说下去,就要变成给你唱赞美诗了。”
“好话永远不嫌多。”南泽雨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的头痛已消,心理负担也就小了许多。
“南厅长,如果你不嫌冒昧的话,我想跟你谈谈关于陶老先生的赔偿问题。”万国侯收起了笑容,“虽然理论上应该让南夫人到场,但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由我们男人来谈比较好。”
“因为女人容易感情用事。”南泽雨自嘲似地笑了一下,接着又无奈地说,“白荷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我岳父又一直没有再娶,父女俩相依为命,感情很深。这几天她说了很多不礼貌的话,我替她向您赔个不是。”
“我理解。”万国侯说,“人之常情。”
“但我个人其实并不在意赔偿。”南泽雨说着,调整了一下坐姿,“人都不在了,金钱这类东西又有什么意义。更不用说,我跟白荷并不缺这个钱。”
万国侯的嘴角极轻地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笑意,“我当然明白,南厅长选择投身警界,自然不是奔着高收入去的虽然我相信你的薪水并不低。”
这句恭维话说得恰到好处,就像是用一片轻柔的羽毛挠动南泽雨的脚心。南泽雨愉快地笑了起来,“公务员,不敢提薪水,尤其是在您面前。”
“但我还是要说,这个赔偿并不是看南厅长是否缺钱,而是公平起见。”万国侯淡淡地说,“虽然这并非医疗事故,但毕竟是在我投资的医院里发生的悲剧,我又是推荐人,我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
南泽雨沉默了一会儿,“我同意您的说法。”
“那么,关于赔偿金额……”
“叩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万国侯的话,他不悦地看向了门口,“请进。”
一个人影快速地冲了进来,是陶白荷,“老公,你醒了?”门口站着有些尴尬的k1,显然,他为自己未能拦住陶白荷而感到懊恼。
“南夫人。”万国侯站了起来,“南厅长刚醒。”他朝k1摆了摆手,后者会意地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