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少主到我们的地方,要快。”桐原“啪”地合上了手机的翻盖,然后,他对司机说,“安排人去南码头那边搜,潘宁顿受了伤,应该跑不远。”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话,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桐原叹了一口气,“老天都在帮他啊。”
当南泽雨醒来的时候,墙上的钟刚好走到2点整。他盯着那个古旧的布谷鸟时钟,看那只丑陋的鸟从门里跳出来做着磕头一样傻气十足的动作,只觉得是在讽刺徒劳无功的自己。
“少主,你醒了。”桐原恭敬地说,“感觉好点没有?你撞到了头,身上也有点擦伤,但万幸,没有什么大碍。”
南泽雨盯着桐原,像是要在桐原的脸上剐出两个血洞。“你们朝我开枪。”
“我没有,是岩崎。”桐原面不改色地说,“就是那个比较黑的,有点胖的。”
“没有你的命令,他敢朝我开枪?”南泽雨冷笑了一声,“你们真是疯了。”他终于控制不住地大喊了起来,“妈的!为了抓人,直接不顾我的死活了吗?”
桐原立刻跪了下来,伏在地板上。“对不起,少主。”
南泽雨用力掀开被子,腾地坐了起来。桐原伏在原地,一动不动。
“今天的事情,你们请示过东京方面了?”南泽雨摸着仍在隐隐作痛的左边脑袋问道。
“还……没有。”桐原心虚地说,“我们是难得遇到潘宁顿,那几个开枪的都是好手,枪法很准的,不也没有打伤少主么……”
“哎唷!”桐原痛得叫出了声。原来,南泽雨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痛得他五官都扭曲变形了。但他不敢抱怨,只能咬牙重新爬起来,再端端正正地跪好。
“损失了几个人?”南泽雨仇恨地瞪着桐原,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六个。”桐原低声说,“都是我们自己人,没有中国的。”
“那肇事司机呢?”
桐原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妈的,还得我帮你们善后。那这样看来,薄鹏那边肯定也是你们捣的鬼。”南泽雨越想越气,他跳下床,连着踹了桐原好几脚。
“薄鹏在哪?”南泽雨发泄够了,终于变得平静了一点。
“他在外厅。”桐原低声下气地说,“我去叫他进来?”
南泽雨摆了摆手,“潘宁顿呢?”
“跑了。对不起,少主。”桐原沮丧地说,“大雨冲走了血迹,我们事先也没有准备狗,没法再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