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一时老道语气不容置疑。
少年缩了缩脖子,便不再说话。
漫天的雨丝,一时老道木然的看着稚声念度魂经的少年,突然呢喃出声,神色复杂:“都说仙童天性薄凉,可何以薄凉至此?”
。。。。。。。。。。。。
袁屿醒来的时候,头很沉。
整整一夜,都在半睡半醒中,满脑子都是秦岭两个字。
他总觉得,他可以想起什么来的,可想时,昏昏沉沉的脑子,却依旧一片空白。
漫长的雨夜之后,清晨雨停时,就会有薄薄的一层雾。
秋意彻底来了,沁人的冷。
袁屿裹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却蓦的愣住,屋里一地的瓜子壳。
床边的破旧的黑木桌上,静静的放着一块儿玉佩。
袁屿拿起来,端详了两眼,便走到门口,看着院子里泥泞中的大脚印,还有门口屋檐下七零八落的油灯。
最后只是随手把那块玉佩丢到了木头盒子里。
并不急着吃饭,袁屿只是把屋里的瓜子壳一点一点儿扫到了角落里,如此的琐碎活,袁屿却做的一丝不苟。
屋里屋外收拾干净了,抬起头时,却发现,门外已经站了一个人儿,光着脚,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往院子里看。
袁屿在屋里四处寻了遍儿,最后在床底下扒拉出两只很旧的水鞋出来,这本是下水田时穿的,下雨时,也会拿来穿。
袁屿没有问潇潇为什么起这么早,只是扯着潇潇进了屋,搬了个木凳,让潇潇坐下,拿破布擦干净了那双泥糊糊的脚,袁屿便把那水鞋往潇潇脚上套,鞋有点儿大,可是勉强能穿。
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潇潇侧着脸,发丝碎碎的垂到眉间,很安静的看着身旁忙来忙去的人影,院子外,村子里的人家,已经起了炊烟……
胡飞抱着三个铁盒子,啪嗒啪嗒的跑进来,看见潇潇,胡飞挑着眉毛笑了:“嘿,小丫头,来的真早!呐,你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