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了一下之后,浩星潇启才又徐徐地道:“朕昨日新得了一幅画,有人告诉朕说,左相应该识得画中的那个人。故而朕一时好奇,便把你叫来,一同来看看这幅画,顺便也让朕知道,这画中人究竟是谁。”
语罢,他便看了一眼正站在自己身侧的郑庸。
郑庸马上心领神会地奸笑了一下,将放在龙案上的一样东西拿了起来,走到冷衣清的面前,递给了他。
冷衣清将那张泛黄发旧的破纸展开来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心中虽然忍不住暗暗震惊,脸上的神色却是丝毫未变。
他将手中的那副画仔细看了半晌,方有些不解地摇头道:“陛下想必是误信了人言!微臣从未见过这画中的女子,更加不知她姓甚名谁了。”
浩星潇启一直盯着冷衣清脸上的细微变化,却并未发现任何可以称之为可疑的东西。
他不由双眼微微一眯,缓缓地问了一句:“这画中的女子,左相真的不认得吗?”
冷衣清再次摇了摇头,极为肯定地道:“臣确是不认得这位女子。”
“可是有人告诉朕说,这女子就是林芳茵,也就是左相那位已故的夫人!”
冷衣清顿时一怔,随即皱了皱眉。
看他面上的表情,显然是觉得皇上的这番话十分荒唐,却又不敢出言顶撞,便只能站在那里一个劲儿地摇头。
浩星潇启见状也不由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道:“你既然不认,便须得说出个不认的理由来!”
冷衣清闻言竟是呆怔了一下,随即便苦笑着道:“可是这——,这又是从何说起呢?!臣已故夫人的闺名确是叫林芳茵,但她根本就不是画中的这位女子!
这画中的女子虽然美丽,却根本及不上林芳茵的半分,怎会有人将她误指为臣已故的夫人呢?
但是臣并未留有林芳茵的任何画像,而且她业已故去近二十年了,又有谁能够比臣对她的相貌记得更为清楚呢?
故而臣又能去何处找寻证据,来证明这画中的女子不是林芳茵呢?”
听到冷衣清这番看似无奈,却又句句占理的辩说,浩星潇启的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冷哼了一声,道:“那林芳茵虽然已故,但这世上还有个与她相貌长得极为相像的寒冰。两相一比较,自然就会有结果!”
听皇上提起寒冰,冷衣清的心中不由震了震!
他并不是怕皇上真的拿这幅画像与寒冰相较,因为仅凭这副画像,根本无法证明什么。
这画像中的女子看上去确是与林芳茵有几分相像,但是与寒冰却相去甚远,怕是连一分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