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幽幽自然心如明镜,知道郭士勋定是得到了郑庸的授意,利用这一机会出尽风头,并可以就此摆脱他与那条密道的关系,更一举洗去了他勾结北人的嫌疑。
此刻,若是她再想指证这位土木堂主实际上是在听命于郑庸,利用密道送北戎刺客进城,可以说是已没有任何说服力,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
无凭无据之下,她这位盟主大人也实是拿这个心机诡诈的郭士勋毫无办法。
微微一笑,雪幽幽的语气也随之缓和了下来,“如此说来,郭堂主实是辛苦了!一举擒下北戎刺客,郭堂主与诸位参与今夜抓捕行动的弟兄们皆是功不可没!”
郭士勋忙躬身道:“多谢盟主谬赞!属下等都是忠义盟中人,更是大裕子民,铲除这些为祸我大裕的北戎贼人,本就是责无旁贷!”
雪幽幽做出一副大为满意之状地点了点头,道:“话虽这么说,但按照盟中规矩,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待明日本座与诸位堂主商量过之后,自当对所有参与今夜抓捕行动的诸位弟兄论功行赏!”
“多谢盟主!”
郭士勋表现得虽仍是极为谦恭,声音中还是不免透露出了一丝难掩的欣喜,而垂下的双眼中更是忍不住闪过了一抹自得之色。
雪幽幽将这一切皆看在眼里,不由暗自冷笑了一声,更是坚定了要尽快铲除这个吃里爬外的土木堂主之心。
随即,她便把目光转向了正颓然跪于堂下的公玉飒容,语声冰冷地道:“公玉飒容,本座已经得到消息,今夜有北戎刺客闯宫,欲行刺我大裕的皇帝陛下未遂。
按理说,你属于朝廷钦犯,下场自然是要被砍头示众。但如今你已落入我忠义盟手中,事情便不会有那么简单了。
两年前,你这位所谓的断剑阁副阁主,曾经带领阁中的杀手,截杀我盟中多名分舵主及其手下的弟兄。
你的手上,实是已经沾了太多忠义盟中人的鲜血!而我忠义盟乃是江湖帮派,一向恩怨分明,讲究血债血偿!
如果你不想在死前再吃上许多皮肉之苦,便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本座的问话。告诉我,是谁在大裕这边负责接应你们,并帮助你们潜入宫中进行刺杀的?”
公玉飒容听了,只是不屑地哼了哼,然后便闭口不言,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式。
大堂中的众人见了,脸上不禁都泛起了怒色,有些人更是喝骂出声,恨不得立即上前狠狠地教训一顿这个桀骜不驯的北戎刺客!
雪幽幽从前一向以铁腕手段著称,自是不会将面前这个小小的北戎刺客放在眼里。
她先是不急不缓地摆了摆手,制止了堂下众人的骚动,然后便带着鄙夷之色地看了一眼公玉飒容,道:“怪不得当年,令师独笑穹只是让公玉飒颜混入忠义盟,却让你去弄了个断剑阁。想必是他业已看出,你这蠢材只会听命行事,丝毫不懂得变通。”
公玉飒容依然口唇紧闭,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根本就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其实你无需回答,本座也能够猜得出,这一切的背后,都是郑庸那奸宦在作祟!”
雪幽幽扫了一眼堂下众人的脸色,又继续说了下去,“那奸宦的亲生之子,前禁军大统领赵展在比武中死于寒冰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