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想接,他说,“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冷静了一会儿,说,“你除了我还有别的女人吗?”
他回得倒是坚定,“这个我可以对天发誓,遇到你真的没有了。”
我说那好吧,信你,不和你说了,我要试衣服。
他久久没说话,再开口,口气带着疑虑,“你真的没事?”
我说你希望我有什么事,他像被噎了一下,说了句宝贝我爱你,等我回来。
虚伪的男人!
公交摇摇晃晃,走走停停,终于到了。
我下了车,慢慢走到了那个老旧小区,拉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踩着梯子上楼,敲开了那位老太太的门。
是保姆开的,老太太正在拉手风琴,伴奏是一首苏联时代的民歌,喀秋莎一样的优美旋律,但也忧伤。
我把水果和营养品放在桌上,老太太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说来看看您,“之前找我妈妈来过两回,都是您帮的忙,很感谢。”
她笑着说你这孩子真有心,让保姆给我倒了杯茶,又拿了点心出来。
闲聊了一会儿,我拿出了谭粤铭的照片,给她看,“奶奶认识这个人么?”
她看了好一会儿,很肯定的说,“不认识,不过他长得挺像一个人。”
心下一紧,我问,“谁?”
她想了想说,“老厂的厂长,陈实。”
我如遭雷击。
陈实,姓陈的,我妈害死了姓陈的……
我掩住心底的震惊,只听老太太娓娓回忆道。
陈实这小伙子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法国留学生,我们最厉害的一任厂长。如果他还在,现在厂子不可能这样,他脑子多活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