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是好,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
钟庭对这种生活习惯显然很不赞同,他现在三十多了,可看上去说他二十五六也没人有异议,保养的秘诀便是作息规律。
他指着一个小摊,“你吃过那家的蛋炒饭吗?”
我点头,“当然吃过,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在那里。”
那是一对卖炒饭的夫妇,用一辆改装过的三轮车卖炒饭。
那车特别神奇,食材、锅碗瓢盆儿全装在车里,这还不止,折叠的桌子和塑料凳也在里头,我一直好奇是怎么装进去的。
记忆里,他们每晚七点开始摆摊,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才收摊儿,这是底层劳动人民的真实写照,很辛苦,很心酸,却有着相濡以沫的幸福感,让人看到人性中最温柔和温暖的一面。
我记得他们只卖四种炒饭,价格从低到高,四块钱的葱油炒饭,五块钱的蛋炒饭,五块五的火腿炒饭,以及六块钱的火腿蛋炒饭。
十多年前,物价还低,三四块钱就能在食堂吃一顿一荤两素配三两米饭,一份蛋炒饭看上去并不划算,多数学生还是会算账的。
但这对夫妻的炒饭生意却特别好,饭量足,回头客多,饭量再大的小伙子也没意见。
还记得常有人抱怨,“老板你给的太多了,吃不完。”
老板娘总是笑嘻嘻的说,“少给了怕学生哥吃不饱。”
我跟钟庭说,“我以前和云回来,两人分担才能吃完一份炒饭。”
他笑了笑,“那我也只点一份。”
说完走到摊前,随口道,“老板,请来一份葱油炒饭。”
老板应声好嘞,忽然不动了,抬眼盯着钟庭,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隔了一会儿,突然惊喜的喊道,“你是那位打篮球的同学?”
钟庭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多年,您还记得我。”
老板放下铲子,对老板娘招手,“秀儿,你快来看,这是谁?”
瘦矮矮瘦瘦的老板娘闻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了过来,望见钟庭,卯足劲大喊,“哎呀,是你呀同学,快快…快坐。”
那神色,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钟庭淡淡跟她问了声好,领着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