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六露出一口大白牙,等瞧着她进了府,才忙转身去办事了。
夜里,京城百里处的驿站灯火通明。
赵阚看着地下跪着的侍从,恨不得一刀砍了才好:“他分明受了重伤,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怎么看人的!”
“属下也不知,宁王那些侍卫们属下们全部隔开了,就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躺着,可刚刚去送药的时候,就不见了。”领头的也是一头雾水,分明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赵阚气得狠狠上前踹了一脚,想起京城宁王府忽然翻了黄泉水的案子,判了那人斩立决,他便心火直窜头顶,让他只想杀人。
此刻的驿站外,一辆普通的青帷马车慢慢驶过,谁也不知赵阚此刻急着要找的人正坐着马车悠悠往他们眼皮子地下而去。
高禀看着面色略带几分灰青的人,担心道:“王爷,此去京城百里,您的伤怕是熬不住。”
“转到走西南。”赵怀琰寒声淡淡道。
高禀皱眉,走西南,若是赶得及,便刚好遇上开拔回京的林将军。
他看了看自家明明病的快死还要去见未来岳父的王爷,实在是想不通,情这一字真的能让人这么疯狂?
赵怀琰才不管高禀想什么,他看着手里握着的画卷,想着林锦婳疏离的眉目,心里总憋着一股气,活了两世,这一次他总要占一回先机,让她也爱上自己,也让她尝尝深爱的滋味。
高禀想起九皇子传来的信,笑道:“好在林小姐也不算辜负王爷,知道王爷出事,立马就想着要来救王爷了。”
赵怀琰嘴角略有几分骄傲的扬起,好似身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
风雪不停,高禀却总觉得这清寒难捱的夜他家王爷却过得美滋滋的,他叹了口气,不懂,他真是一点儿也不懂这情感二字。
第二天一早,不等林锦婳坐上林府的马车,侯夫人已经亲自来接了。
她看着一声灰白衣裳的林锦婳,一头乌黑青丝简单挽在后头,未施粉黛,整个人便已十分清丽,她甚至想,等孝期过去她在华衣加身,该是多么绝色。
“侯夫人怎么亲自来了。”林锦婳上前见了礼,瞧见她丰腴的面上带着红润,眼角眉梢是隐隐春情,可见这几日过得不错。
侯夫人亲昵拉着她的手,见她手掌冰寒,自然的将自己的手炉拿了给她:“林府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不过到底是你们家事我不好插手,今儿正好路过,便来接你了,也好多跟你说说话儿。”侯夫人故意提高了声音说给林府门口那偷偷往这儿瞧的婆子听。
林锦婳感激她一番好意,不过今儿二夫人不见出来,怕是被刚回府的大夫人绊住了手脚,也正好让她顺利离开。
马车一走,大夫人身边的人才寻了来。
“七小姐就走了?”那丫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