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琰看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垂着,呼吸均匀,眉心却一直拧着,时不时会出现难受的模样,说着痛苦的梦话,赵怀琰知道她定是又梦到前世了,上次悄悄来给她上药便知道。
他将人小心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母妃尚在时便是这般哄自己的,如今生命里另一个女人,他倾尽所有也会护好。
林锦婳能感受到他的温度,痛苦而挣扎的梦好似也慢慢散开。
窗外开始大亮时,她很平静的醒来了,这是第一次。
身边已经空了,不知他何时走的。被子里好似还有他的温度和香气。林锦婳有些不解,赵怀琰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说他沉默寡言,孤僻冷漠,可现在见到的,完全是相反的一个人。而且他上辈子既不争夺皇位也不离开,但皇后不可能让他如此的,以他的能力,要夺过赵阚再容易不过,但他却没有出手,那他留在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想着,采儿从外头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姐,山茶死了。”采儿一边替她卷起帘帐一边道。
“嗯。”林锦婳淡淡应了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杨妈妈呢?”
“奴婢在呢。”杨妈妈从后头进来,听到采儿的话时,端着热书盆的手微微紧了些。
采儿没察觉异样,只笑道:“你们怎么都不好奇山茶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林锦婳嘴角浅浅含着笑意,兀自起身到了衣柜前,看来看去,没再选素白的衣裳,而是挑了件胭脂色的长裙,搭配锦缎滚毛边的斗篷,再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簪上两支珠花,略施粉黛,便可见镜中人樱唇点点,肌肤胜雪,眉如远山,眼若寒星,不见稚嫩,只多了大家闺秀的优雅和秀丽。
采儿也顾不上山茶的事儿了,只惊讶的合不拢嘴:“许久不见小姐收拾,今儿一打扮,可比四小姐好看多了。”
林锦婳淡淡看着镜中人,嘴角凉凉勾起,今日要陪哥哥去见郑如意,不打扮下怎么行。
早上一起用早膳时,赵怀琰依旧没走,而且丝毫没有客人的意识,吃过饭便同林麓之父子一道上早朝去了。
“你们瞧见没,王爷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小姐。”等人走后,采儿悄悄道。
白兰掩唇直笑:“谁没发现,咱们公子一直在前头挡着王爷的光,王爷气得把他想吃的菜全都夹走了。”白兰想起自家公子一早只能苦哈哈吃白粥还不知道为什么的样子,便好笑出声。
林锦婳瞧着天色不早,浅笑:“山茶死在了二伯母院子边,咱们也该去看看。”
站在门口伺候的雁儿听到这话,面色白了几分,低垂着头不敢出声。
二夫人一早听说山茶死了的时候,也十分惊讶,兰秋昨儿也是一夜未回,让她更加觉得不对劲,早上也只草草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坐在花厅等着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
“夫人,七小姐来了。”另一个心腹婆子沈妈妈从外头进来,掸了掸肩上的雪,才上前伺候道。
二夫人一听,心微微一沉,山茶昨儿说她半夜又出去了,还带着杨妈妈一起,一定是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