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闻言,眼底终于生出些光来:“真的吗?那皇祖母没死,小洵哥哥的娘亲也没死,她们一起去填上了。皇祖母会告诉小洵哥哥的娘亲,小洵哥哥很想她吗?”
林锦婳心底软了一块,温柔笑着点点头:“会的。”
“太好了,我要去告诉小洵哥哥,让他不要每天都那么难过。”葡萄笑着跳下软塌,还不忘规规矩矩又亲昵的喊了几人,这才走了。
等他走了,徐夫人才俯身将小小的酒儿抱在怀里,在一侧坐下,瞧着林锦婳,又瞧瞧酒儿,笑起来:“你真是跟你娘亲一模一样,以前你外祖母去世时,她也是这样安慰我们的。那时候她还小,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你都这么大了,也成了孩子的娘,性子却跟她一模一样。”
林锦婳想起终究是错过的娘亲,浅笑起来:“我也希望,娘亲就在天上。”
徐夫人温柔的看着她,欣慰又感慨。
没多久,便听墨雪来报,说穆王已经独自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人在哪里?”林锦婳惊讶极了,短短三天时间,长孙祁烨是怎么从离陀岛赶来京城的。
“就在殿外。”墨雪说起,眼中都带着些不忍。
林锦婳眉心微拧,扶着小玲的手起身走了出去,可才到殿中就看到了一个衣衫都破了的男人,男人面色惨白,一双垂在身侧的手全部冻裂开,有血还在滴落。
墨雪在林锦婳身侧,看着那发髻凌乱的长孙祁烨,轻声道:“听说是离陀岛准备的千里马,穆王三天三夜没吃没喝没睡,连夜兼程,马都累死了四匹,这才赶到的,方才在宫门口下马的时候,他的腿都是软的。”
林锦婳闻言,瞧见底下跪着的夫人小姐们还在低声议论,只上前道:“所有人都退下。”
“是。”底下的人全部应着,立即起身离去。
林锦婳也叫人去把侧殿的酒儿抱了出来,她也准备离开,留长孙祁烨独自在这里陪陪江太后时,却忽然听他嘶哑开口:“阿慕……”
林锦婳脚步微微停住,转身看他,才见他侧身朝自己看来,带着些许的感激:“谢谢你。”
“怀琰在御书房,自己关着自己几天了,你祭拜完,去见见他吧,太后有话留给你。”林锦婳浅浅道。
“穆王皇叔,你别怕,皇祖母是去天上做星星了。”
酒儿不知何时到了长孙祁烨身边,抬起头望着他道。
长孙祁烨看着她天真的望着自己,奶声奶气的安慰自己,心底那股苦涩终于淡了些。
“谢谢你。”
“不客气,娘亲还说,让酒儿将山楂丸留着给皇祖母呢,看叔父这么伤心,那酒儿也给皇叔留一些。”酒儿露出甜甜的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