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祺并不打算留,瞥许敬一眼,没好气:“明天就手术了,你休息吧。”
“姐,你等等,十分钟。你就坐十分钟好不好?”许敬乞求,身体前倾,如果不是身、上连接有仪器,他怕是要追下床来。
方颂祺瞪他氤氲出水汽的眼睛:“你不是七岁!是十七岁!马上就十八成年了!动不动哭唧唧,还不是个男人?!”
许敬一窘,嘟囔否认:“我哪儿有哭唧唧……”
方颂祺不吝啬自己的白眼给他。
说是马上就要成年,实际上,因着长年病痛的折磨,他羸弱的外形更像十五六。
虽然钱师傅非常注重许敬的饮食,但不间断的透析治疗还是让许敬流失大量营养,补给没能完全跟上。
方颂祺的眸子再一扫,扫见他压在枕头底下的书露出一角。
还是医药学方面的。
表情一冷,她走过去,往他的枕头伸手。
许敬暗叫不好,懊恼自己没把书藏好。
方颂祺已抽出书,随手一翻,瞥见里头陈旧的密密麻麻的笔记。
果然,她没记错,书是老许的。
“嗯?”她将其赃物一样晃到许敬面前。
许敬的认错态度良好:“对不起姐,我就是无聊的时候消遣。这不是休学了?我总不能像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
“我发誓,我很劳逸结合!每天最多只看三小时!”
方颂祺压根不理会他最后的那句保证,嗤声:“你休的是高中的学,要看也该看高中的教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念初中那会儿就把高中的知识点基本掌握了……”许敬嘀咕。
方颂祺听了个大概,习惯性抬手要用书砸他脑袋瓜子,转念记起他如今是病人,堪堪止住。
许敬及时捉住她的手,邦她继续动作。
当然,力度控制住了,并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