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浇油,火星子顿时在方颂祺身周重燃:“你真想死是不是?!”
“不是不是方小姐!”钱师傅着急得不行,忙不迭代替许敬否认。
许敬定定迎视方颂祺:“我从不想成为姐你的包袱和累赘……姐希望我治疗,我就治疗;姐希望我手术,我就手术;但姐你要是因为我的病,越来越不开心,支撑不住了,我不想治了……与其每天关在病房里哪儿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成,不如出院,数着最后的日子慢慢等死……姐开心,我自己也开心……”
“小敬……”
“许敬!”方颂祺一把撞开钱师傅,冲到病床前,就差把许敬整个人拎起来了,“你现在来跟我说不如去死,我之前的一切付出岂不全部打水漂?!敢死试试!想都不要给我想!”
她没抓他,许敬反过来抓住她的手:“姐开心的话,我就活着……”
方颂祺咬紧后槽牙,甩掉他,汹汹离开。
高跟鞋哒哒哒,一下踩得比一下重,仿佛这样就能把糟糕透顶的坏心情统统蹬出身体,踩在脚下,碾进尘埃里。
行至医院门口,倏尔一把清润的嗓音入耳:“翁翠花。”
方颂祺的第一反应是翁思宜出现在了这里,当即循声回头——猎物都撞她枪口上来了,她正好不爽着!撕一撕泄泄火!
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冯火华的笑脸。
既然没的撕,方颂祺一声不吭绕开他。
沈烨跟在她身后:“翁翠——”
“别叫我翁翠花!”方颂祺恶声。
“翁小姐?”
“你全家才都是牛、郎!”她也并非每种场合都会纠正“小姐”的叫法,只在某些情绪点之下异常敏感。比如现在(澳门机场那次,她根本不记得了)。
“翠花……?”沈烨锲而不舍第三次尝试。
“……”去掉姓氏之后,其土里土气发挥至极致。方颂祺简直要抓狂!早知道两人还会再见面,她当时就不该一时冲动报了这个名号,虽然不是她的真名,但这个冯火华每回实实在在喊的对象是她,她如何能忍?
嚯地,她扭回身。
正见他在笑,明显是故意拿“翠花”来逗她。
对,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