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出版社的会议室。
翁建祥拿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装了杯水,回到桌前,有些局促:“抱歉,何先生,我们这里小,也没有专门的会客厅,只能委屈你在这里将就着坐。也没什么能招呼的,连茶都没得泡。”
“没关系,翁先生不要和我客气。”何叔起身,礼貌地双手接过纸杯,再和翁建祥差不多时候重新落座。
翁建祥在他呡了一口纸杯里的水后,才问:“何先生中午在电话里,是找我谈什么?我没听太清楚。”
“是这样的。”何叔解释,“我平时喜欢收集画作,这几年对青年女画家j。f.的作品非常感兴趣,此前在市场上有幸碰到两幅,囊入手中。转手给我的卖家提供了翁先生你这条线,说前两年涌入市场的好几幅作品都由翁先生出手的。”
从“j。f.”这个名字入耳开始,翁建祥就紧张而不自在,暗暗在桌下搓手。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找来的人了。
当初这画得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他一直很担心会惹来后患和麻烦。中间这两年多来相安无事,却在大概一个多月前开始,陆续有人联系到他来咨询是否还有“j。f.”的其他画作,愿意高价收去。
卢春燕听说这事儿后去打听,才得知是近期“j。f.”的作品大幅度炒高了。为此她还跟他哭闹过,蛮不讲理地埋怨他明明是个文化人,怎么连画的价值都品鉴不了,那个时候没能邦她把关,以致于那么些钱就卖出去了。
可能怪他吗?术业有专攻,他每天接触的是古籍,又不是画作?
再者,他并不认同她的做法,只是彼时重病中,无力阻止……
“是,画确实是我和我太太出手的。”翁建祥不否认,不待他说话,断他的念想,“全部的画已经都卖出去了,我们手里早就没有了。让何先生失望了。何先生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何叔此行最大的目的自然不在于买画:“翁先生,我能否请教,你是否和j。f.有渊源?手里才有这么多j。f.的作品?”
“不,我不认识那个画家。”抱着撇清关系终结麻烦的心理,翁建祥如实相告,“和j。f.有渊源的是我远房表弟的前妻。都是从事绘画创作的人,好像是多年的好朋友。”
“那能否介绍我认识翁先生你的远房表弟?或者最好能直接认识他的前妻。”
“没有机会了,”翁建祥摇头,“他们都已经过世了。”
“抱歉,”何叔深表遗憾,皱起眉,“那么,画作是他们交托给翁先生你的?”
他无心一追问,追问到重点上,翁建祥因心虚愈发紧张,开始后悔自己和他说太多,现在牵扯出来,总担心篓不住。
何叔在这时又补道:“还是说,翁先生你的表弟和他前妻有其他亲人?”
翁建祥犹豫。
何叔瞧出来:“翁先生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你放心,我并没有想怎样,只是单纯地欣赏‘j。f.’,想挖掘‘j。f.’更多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