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不和她打嘴炮,坐下来在她身边,推开她的冰袋:“姐你应该再多了解我,我没纸上谈兵,这是你——”以前教我的。
想到她可能又会不高兴,许敬戛然。
是他以前在学校上体育课,脚有点崴不太舒、服,回家后找她邦他处理的。
“我怎样?”等着他下文的方颂祺皱眉。
许敬将话扯开:“久病成医,姐你相信我,别敷冰块了,我来给你按摩~”
“你看书看腻了闲得发慌出来从我身、上找乐子么?”方颂祺深深怀疑,不过脚还是伸出去了——提及按摩,她记得小时候她欺负许敬的方式,除了之前说过假装和他玩捉迷藏让他一个人躲到天荒地老之外,还有就是累的时候使唤他给她捏肩膀。
傻乎乎的臭小子,竟然还很高兴,他那会儿个子还不怎么长,搬了张矮凳站在上面给他自己垫高,边捏边问“姐姐姐姐,舒不舒、服?”。
她就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地故意捉弄他,最后被他锻炼得,确实技术还不赖,并拿这一手技术到老许面前去经营体贴的乖儿子人设。哼!瞧他那聪明劲儿!
“对了,今天卢春燕上门来,都嚷些什么了?”方颂祺问。
“表婶——”
“表什么神?哪来的表婶?”方颂祺打断他,一副他要不改口就打他的架势。
许敬没办法做到像方颂祺那样直呼其名,便用人称来指代:“她就是一直拍门说要见我,说我是挂在翁家的户口上,监护人也是他们,要我跟她去翁家享福,住大别墅。”
“呸!”方颂祺淬。狗屁大别墅!若非当年卖掉“j。f.”的画作为底子,他们姓翁的一家三口还指不准怎么破败!
许敬不想她不高兴,摸索着合适的力道,转移话题:“姐,会疼吗?”
“差不多就这样。”方颂祺吝啬赞美,一脸勉为其难,好像为了让照顾他能有点事儿做,才屈尊降贵把自己脚给他捏。
她抓起抱枕,斜斜地半躺半靠,享受得微微眯起眼睛,心里嘀咕着还省了笔进推拿店的钱,等捏完脚或许能让许敬再像小时候那样孝敬她,给她捏个肩什么的……
许敬自行从她的表情得到认可,嘀咕:“姐你就是总把我当小孩,小看我。”
方颂祺萌生一个想法,故意玩笑道:“你要进不去学校,要不就给你开家捏脚按摩店,别浪费你一手技术,后半辈子还能自己养活你自己。”
许敬眸光轻轻闪烁,笑:“如果我能有后半辈子,简简单单当个捏脚师傅也不错。”
方颂祺登时不爽拉脸,收起脚不让他捏了:“回屋睡觉!”
惹恼她的并非他要捏脚师傅的问题,职业本身是值得尊重的。而是前半句的“如果”所透露出的他对自身病情的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