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饥荒时逃命,这边讨口饭吃,留下来了。
有的是房子倒了,没钱起,来城里寻条活路。
还有的是家里人生病,来城里治病,人没了,钱也没了,带着孩子就留下了。
“各有各的难处啊……”
老人抹了把泪,叹息着:“谁说不是呢……”
说着话,确定他说的是真的,众人含泪带笑的回去拿东西了。
沈茂实把水提进屋,把水缸先灌满。
他又去挑了担水回来,开始洗拖拉机。
“茂哥。”孙华打着呵欠起来,倒了盆水洗着脸:“嘶,这水真凉!”
沈茂实拿着毛巾仔仔细细地擦着,非常认真,闻言头也不回地:“刚打的井水,可不就凉,你加点热水噻!”
“算了,懒得搞。”孙华咧着嘴笑,胡乱地呼噜一把:“咱又不是那讲究人儿,刚才外头吵啥呢,怎么这么大声。”
洗着抹布,沈茂实喘了口粗气:“没啥,隔壁让我带些菜啊蛋啊什么的,捎城里去卖呢。”
正说着,先头回去抓小狗那个过来了。
身后跟着俩小子,一人抓着个饼啃,抻长了脖子朝里头瞅,满脸好奇。
“来,沈老弟你瞅瞅,这狗娃子老大了!”大叔乐得见眉不见眼的,献宝一般把小狗往前伸:“一黑一黄,都机灵着呢!这俩小子天天喂的!”
沈茂实琢磨了一下,小女孩子,会喜欢啥颜色的呢?
黑的?黄的?
想起火车里那只灰不溜秋的老鼠,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果果喜欢的,怕是灰色。
“我都行。”他也没跟人客气,知道他越客气他们越不自在。
索性挑了只黑的:“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