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叔也不知道怎么给他说。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这批货,他们是按吨来算的。”
陆怀安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什么?
按吨!
什么样的东西,能按吨来算?
钢材!铝材!这些,说按吨来算,他是相信的。
可是钱叔现在管着的是纺织厂,什么样的布料,能按吨来算?
陆怀安闭上眼睛,扶着桌子:“钱叔,你等我一会,我喝口茶,清醒一下。”
幸好,沈如芸很了解他,已经泡了茶煮了醒酒汤过来了。
茶叶放得老多了,一口下去,苦得脸都皱起来。
“就是这个味儿!”茶是温热的,不烫,陆怀安喝了一大口,又把醒酒汤喝了,才重新接起电话。
钱叔还搁这等着呢,拖了这么久了,他都没原先那么紧张了,笑道:“怎么样?清醒点了没?”
“呼!好多了。”陆怀安按了按额角,努力让自己的思维集中一点点:“你把事情说具体一点儿。”
“成。”
真要说起来,这事其实也不复杂。
这一次,淮扬厂长是准备干一笔大的。
前头几次小打小闹的,搞布料搞缝纫机他尝到了甜头,但还不满足。
这次他们整了个大仓库出来,准备囤一批布料。
这批布料数量绝对多,而且是非常非常多,按吨计算,而布料,则以比平常要低的价格出手。
“老马上回不是拿了那批布料吗,这回对面的意思是可以给他,但最好是一次性付款,老马吃不下这么大个单子,想叫我一起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