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半月,赵雪兰的精气神被磨光了。
地也难种,明明她这么努力了,还是种不出什么菜来,以前这些地都是陆保国侍候的。
做什么,什么不顺。
可她心里还是有盼头的。
一个月一千呢,虽说日子难熬了点儿,但好歹还是能熬下去的。
没有办法,他们没有别的经济来源。
现在辛苦点,只要把这债还完了,总还是有办法想的。
下意识地,她忽略了陆保国新欠的钱。
等人打上门来,赵雪兰才崩溃了:“没钱,我没钱,我真的没钱了!一分钱都没有了呀!”
碗都是凑和着用的,连托人去找陆美娟陆小娟的钱都没有。
“那我们不管。”新债主比刀疤脸更狠,逮了陆保国过来,切了他一根小指:“下个月再不还,再切一根。”
就看,陆保国有多少根手指头够切的。
赵雪兰被他们吓懵了,哭着喊着说有钱:“我,我还有个儿子!我儿子陆怀安!他钱好多的!”
屋里骤然一静。
陆,怀安?
疼得脸色煞白的陆保国也连连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对的,对,我们还有个儿子,你们找他要去,他可有钱了,这点钱对他不算什么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阴恻恻地笑了:“陆怀安?那个大年三十跟你们断绝关系跑了的?真当我们不知道?他会帮你们还钱?骗鬼呢,谁信你们啊!”
要真有这么个角色,刀疤能不把人逮来扛债?
他们不相信陆怀安会帮他们,陆保国也确实找不到陆怀安,连个联系方式都说不出来。
最后赵雪兰为了尽快让他们答应给陆保国止血,只得又答应让他们把债务压到陆定远身上。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她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