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前,天空酝酿起阴沉,瓢泼的大雨说下就下。
即便如此,她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要去心理咨询室——昨天已经因为摩托车事故而爽约,今天早上她特意打电话和马以解释,打了包票傍晚一定过去。
而不知是因为昨天刚在地下停车场这里险些出事所以太多心。阮舒一从电梯里出来,就感觉周围好像有眼睛在盯着自己。
走去拿车的一小段路,也隐约觉得身后有人。她稍稍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看,可满目都是车,一个人影也没有。
阮舒不禁抓紧自己的包,悄悄伸手进包里握住了瑞士军工刀,加快步伐。所幸安然无事地上了车。她又在车里稍坐了一会儿,除了一个边讲电话边找车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并无异常,她才放下心,启动车子。
雨下得太大,一路塞车也塞得厉害。直到拐向马以家的那条路,终于松畅,然而行至半途,仪表盘提示她油箱快要没油了。
车子在公司的停车场放了两天,阮舒也不记得原先到底剩多少油。蹙蹙眉,她连忙用导航搜索附近的加油站。
视线无意间扫过后视镜,猛然间发现雨帘中有一片黑色的影子跟在她的车子后面,并且越离越近。
辨认出是十几辆的摩托车,阮舒心头一磕,连忙踩油门加快速度。
油箱提示的滴滴声吵得她渐渐发慌,压了压心绪,她伸手掏手机,明明记得自己拨的是报警电话,可听筒里传出的却是傅令元嗓音沉厚的一声“喂”。
来不及重新拨,阮舒竭力保持头脑冷静和口齿清晰:“三哥,长虹路南段,刚开过金华包箱工厂,一群摩托车骑手在——”
未等说完,她的车身骤然一阵猛烈的撞击,正是车尾有摩托车故意撞了上来。猝不及防下,手机松开掉落。
油箱的油量亦到了极限,阮舒被迫猛打方向盘紧急刹车,车尾又有摩托车撞上来,冲击得她的身体往前一掼,安全气囊都给弹出来了。
眨眼间十几辆摩托车将她的车子团团包围。阮舒连忙确认所有的门窗都锁死。
却见摩托车上下来一黑色皮衣人,手上执铁棍,二话不说上来就将车窗敲碎,伸手进来要开车锁。
阮舒心下骇然,迅速掏出军工刀毫不犹豫地刺上对方的手背。
对方吃痛,另外一只手横进来便给了她脑袋一个巴掌。
转瞬上来另外一个黑皮衣人邦忙,车门一下打开,两人一人揪阮舒一只手臂,将她从车上拖了出来。
摩托车的引擎声和哗哗的雨声交织在一起灌进她的耳朵里,一大票的黑皮衣人从摩托车上下来,朝她包围过来。
人很多,她根本拼不过,傅令元怕是也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阮舒的脑子一半是混乱的,另外冷静的一半cao控着身体,一刀一个刺伤正拽着她的那两人,飞快地就从尚未完全聚拢的破口冲出去。
满脸的雨水冲刷得她的视线模糊,她抹了一把,边喊“救命”边往马路中央跑,两边的人行道不见路人,她只希望能够求助过往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