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桑将药单撕下来挥挥。
小姑娘熟稔地接过,吴侬软语地对阮舒道:“阮姐姐,走,我去给你拿药。”
她这是趁着傅令元不在又叫回她姐姐。阮舒笑笑,再次对黄桑致意:“谢谢黄医生。”
黄桑似有若无地“嗯”。
走出正屋,廊下傅令元刚收了线,扭头问阮舒:“怎样?黄桑怎么说?”
“谢谢三哥。我没事,揉了两下而已。”阮舒浅笑,然后指了指前头带路的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我先跟她去拿药。”
傅令元点头,看着她走路的姿势已经矫正,唇边弧度微弯,举步走进正屋。
黄桑在继续整理药柜,头没抬便知是他,嘁一声:“她脚上那点小伤,你都能治,还特意跑我这一遭。想干嘛?就为了跟我秀个恩爱,告诉我你结婚了?”
傅令元扬眉:“你也惊讶我结婚了?”
黄桑不屑:“你爱结不结,谁管你。你老婆不清楚你干什么的吧?刀口tian血的男人也敢嫁。指不准明天就成寡妇了。”
很快她又想到什么,双手叉腰问:“不对不对,嫁你图的就是当寡妇吧?你一蹬腿,家财可就全是她的了,她爱养几个小白脸就养几个小白脸。呵,快活。”
傅令元嘴角带着浅笑,懒懒地怼:“像你这样?”
黄桑的表情顿敛半分,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傅令元极轻地皱了下眉。
黄桑冷冷一哼:“伤没好齐落就别出来瞎蹦跶。”
“差不多了。你的药向来最管用。”傅令元对她的药柜似乎很熟悉,随手拉出个抽屉,从里头拣了根像草管子一样的药,叼嘴里嚼了嚼,然后转回身,靠坐在诊疗桌上:“今天来是给你送疑难杂症的。”
“你老婆?”
“嗯。”
“哄谁呢。”黄桑翻他一记白眼,“我把过脉了。宫寒,气虚,多数女人都有的,平时注意调养就成了,哪来的疑难杂症?”
“噢,对,还有,”黄桑胳膊肘撞了撞他,“暂时不想养孩子的话,劳烦你做好避孕措施。别快活了自己为难了女人。人流手术对身体伤害很大的,你还没给人调理好。‘臭男人’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傅令元的思绪尚停留在她的上一句话里,皱眉:“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