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微惑,手还是伸进包里,将手帕纸掏出。
傅令元接过,手指在拆包装,嘴上把林璞唤了过来。
“姐夫。”林璞打招呼。
傅令元已抽住一张纸,单手捧住阮舒的脸,另一只手携着纸面,覆到阮舒的唇上,轻轻地擦。
阮舒怔了怔,反应过来,他是在拭她的口红。
她微微仰脸注视他。
他紧抿嘴唇,眼神笔直地睨她,嘴上在问林璞:“今天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似是担心林璞没听明白,他又问得详细了点:“你不是本来很着急地找九思要我的号码,还说什么要出事?”
阮舒眉心微不可察地跳了跳——原来还有这一出?
“噢,姐夫问的是那个呀。”林璞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是我搞错了。公司最近遇到比较棘手的恶意竞争,二姐和市场部的人在解决,可能太累了,所以脸色不好看,我进去找她的时候,她又对我发了点脾气,我就误会了。我误以为二姐和姐夫你吵架还没和好。”
阮舒听言眉心又是不着痕迹地跳了跳——他在为她遮掩……?
眸光轻轻一转,她淡定地瞥向林璞。
林璞恰好也在看她,依稀带着笑意。
“吵架还没和好?”傅令元折起眉头拎出字眼,手上纸巾翻了一个面,沿着她的唇线继续轻轻地描摹。
“难道又是我误会了?”林璞的表情满是狐疑,讪讪解释,“我瞅着姐这几天心情似乎不太好,姐夫你又不像前一周和姐一起来上班,我以为你们两个吵架了。”
“心情不好?”傅令元眉峰挑起,饶有兴味儿地重复这四个字眼,戏谑,“傅太太前两天心情不好了?”
阮舒扭头对林璞否认:“是你又误会了。琢磨错误上级领导的真实情绪,很容易犯大错。今天记你两过。”
傅令元给她擦拭口红的动作已停,指腹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扭回来,锐利地眯眸:“明知脸色不好,还要涂这么艳的颜色。傅太太心里有事。”
阮舒不知他从哪儿总结出的这种理论依据。
便见傅令元紧接着朝林湘的病房扫去眼风,再看回她时,有种笃定的洞若明火:“来探视她干什么?”
阮舒微顿,不愿意自己在他的审视里无所遁形,主动展开手臂抱上他的颈子:“我想先回家。回家再和三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