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说异常,就是夫人断断续续地把所有的经书都给烧了。”
烧经书……阮舒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记起红木桌旁的那只火盆,原来烧的是经书……
“昨天早上夫人告诉我她要闭关,叮嘱我不用再给她送餐,不准打扰她。她以前只有在佛诞日才会闭关,而且最多就一天。可这一回无缘无故的,直到今天下午都没有动静。傍晚我和三小姐才忍不住敲佛堂的门,结果发现夫人她……”
阮舒问那个问题,其实并没想了解这么多,庆嫂却是详详细细地全讲下来了。她也无意识地未曾打断,全部听完了。
而消化完之后则发现,件件事,无一不在体现,庄佩妤分明是早有打算要自杀。
她早有打算要自杀……
阮舒舔舔唇:“除了这些,没有其他了么……比如她自杀前的这两三天,她是否见过外人?”
始终站在她身侧的傅令元应声不易察觉地深敛眸光。
庆嫂抹着眼泪摇摇头:“家里平常就不来外人,自从大爷他们一家子搬出去后,就更没有人了。”
“好,我知道了……”阮舒抿抿唇,最后道,“这些年你在林家辛苦了。如果你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工作,我还是会像以前照发你工资。如果你想要换工作了,也可以,我会补偿你一笔奖金。你考虑清楚,有决定之后,告诉栗青。他会转达我的。”
说完,她沉一口气,未再等庆嫂的回应,便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庆嫂站在原地,目送着与阮舒同行的傅令元的背影,又扫了扫守在门口的那些陌生人,面露纠结和忧悒。
……
回到车上后,阮舒不曾再出过声儿,往后靠进傅令元的怀里,虚虚地盯着车窗外不停掠过的霓虹灯光彩,不知不觉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视野前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阮舒回神凝睛,才发现是傅令元的手,而车子已抵达绿水豪庭的停车场。
“抱歉。”她揉了揉眉骨,旋即握住他的手从车上下去。
傅令元斜斜地睨她:“傅太太人在我怀里,心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阮舒笑一下,任由他牵着她,一起走进电梯里。
傅令元伸出手指在她唇上刮过,正儿八经地重新问一次:“在想什么?”
“没在想什么。”阮舒侧头,靠上他的肩,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