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出口相询,便听傅令元提醒:“眉心。”
栗青闻言定睛一瞅,愕然变色:“微型摄像头?”
这摄像头自然不是他们装的。
可他们竟然连佛堂里藏有摄像头都从未察觉过,这个纰漏得是有多大?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等自家老大下达命令,栗青当即垂头:“抱歉,老大,是我工作的失误,我立马去查!”
傅令元站在窗户前,背在身后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
一夜无梦。这一觉,阮舒睡得很沉。
睁开眼的时候,自己正被抱在熟悉的宽厚的怀中。
恍惚地凝了片刻的神,她用力圈住他的腰,把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
“怎么了?”傅令元的嗓音自头顶散下来,蕴着没睡醒的沉哑。
阮舒缄默了好一会儿,问:“她是真的死了,对么?”
傅令元揽紧她,揉揉她的头发,下颌抵着她的鬓角,轻轻蹭了蹭,嗅着淡淡地橙花香,简单但是肯定地应:“嗯。”
阮舒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傅令元陪着她沉默,沉默地感受她清浅的呼吸缓缓地喷洒在他的胸口。
“在城中村的时候,她其实曾经也想过死的……”她忽而再度出声,深深地吸一口气,“那天晚上,我的那位生父又带我出门穿街走巷地瞎溜达。”
“绕了一圈绕回家里,我偷偷地躲在门外看。看到她又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撒满了钱。”
“我的那位生父在她身上一张张地捡,捡光后便兴冲冲地出了门,只剩下她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丝不挂,一动不动,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的,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
“我那个时候已经渐渐有点习惯这样的画面,知道不能去打扰她,所以自己默默地去厨房热剩饭剩菜。”
“以往在我热好饭菜后,她就出来和我一起吃的。可是那天我坐在桌子前等了她很久,她都没有动静。”
“我饿得有点受不了,就跑进去找她,才发现地上有好多血,全部都是从她垂落在床边的那只手腕上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