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过去时,有所预料地在林璞的脸上看到了惊诧。
他隔空盯着她小腹的位置:“姐,你怀孕了?”
很快他的惊诧转为复杂:“你和姐夫不要这个孩子?”
阮舒并不欲与他做过多的解释,不作回答,直接将话题转到她找他来的正事上:“昨晚在电话里要你帮我打印的资料呢?”
林璞欲言又止,最终没有问,不情不愿地从包里把文件夹拿出来,嘴上尚在劝她:“你明明在住院,为什么还非得办公事?姐夫怎么可能同意?姐夫一看到你病房里有这些东西,肯定会教训我的。”
“他管不着的。”阮舒垂着眼帘,淡声,稍微翻了两下资料,交待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得住院,但还是会继续办公。你和苗佳每天要轮流负责帮我把需要我过目或者决策的东西带来给我。”
“可是姐——”
“别说其他废话。”阮舒冷沉打断。
虽然以前她也没少给过他脸色,但很明显,今天她给人的感觉和先前并不一样。林璞怔忡一下,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又识趣地咽回去,只点点头:“好,我明白了,姐。我回去会和苗助理商量清楚,分配任务。”
阮舒淡淡地“嗯”,继而对他伸出手,问:“还有一样东西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了?”
林璞才记起来,连忙又从包里拿出一份黄色的档案袋:“这是姐你让我从王律师那里顺路带来的。”
阮舒接过,绕开棉线,抽出里面的几页纸瞄了一眼,确认是自己所要的东西,眼里的波光微微地闪动。
……
半夜熟睡中,被拢入某个熟悉怀抱的第一时间,阮舒便敏感地睁开眼。
浓烈的酒精的味道于周身将她环绕。
热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同样携着酒气。
坚实的手臂自她的背后箍住她的腰,绕到她的身前,宽厚的掌心有意无意地覆在她的小腹上。
病房里原本是留着一盏灯的,不知何时被关掉。
黑漆漆一片,隐隐约约的,只有从门缝透进来的走廊外的光线。
睁眼后,阮舒并没有动,久久保持沉默,眼睛在适应了黑暗之后,可以看出几个家具的轮廓。
他亦久久未有动静,呼吸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