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低垂眼帘,不予置评,只是默默地想起自己被傅令元软禁的那一个月。差不多的境遇,傅清辞比她能折腾,她被越禁越绝望,傅清辞则越挫越勇。可至少,傅清辞每天都可以见到陈青洲,折腾也得有人看啊。她却被傅令元的消失磨得快没意志。
不仅是被软禁在别墅的那阵子,近期亦是如此——傅令元随陆振华出海还没回来。
快二十天了。
更换林氏法人代表的事情因为他的不在而搁着,离婚协议在她手里攥得都快热了,都没有机会再给他。
这样不知尽头的僵持和等待,最是令人无可奈何。
晚饭结束,阮舒照例唤佣人推她去小区的花园里散步。
黄金荣却是道:“今天我陪你。”
阮舒有所迟疑。
不等她说话,黄金荣口吻落寞地咕哝:“你这马上就要卸石膏了。再不陪你一次,以后就更没机会和丫头你一起散步了。”
阮舒:“……”
无奈。最终她还是没有拒绝。
黄金荣的八字眉即刻展开喜悦,连忙让佣人给她拿来焐腿的薄毯,然后兴冲冲地推她出门了,给人的感觉像极了带女儿遛弯。
而在花园里,但凡遇上其他居民,明明全都不认识,黄金荣都要和人家打招呼,带孩子的就问候人家的孩子,带宠物的就问候人家的宠物,往往能得来对方的一句回问,黄金荣总颇为骄矜地介绍道:“这我闺女。没有大碍,就是前阵子脚上受了点小伤,马上就要好了。”
阮舒:“……”
后面那句主动的解释,估计是担心别人误会她是瘸子。
她不晓得他有什么好骄矜的。
以及……自打那晚和陈青洲聊过,知晓黄金荣妻儿的事情后,她很多事情都更加顺着黄金荣。或许因为如此,黄金荣对她的关爱彻底没了顾忌似的,现在在外人面前,连“闺女”都直接说出口了。
几次之后,阮舒不得不出声委婉建议:“荣叔,我们还是低调点。”
黄金荣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朗朗地笑着:“好好好,听丫头的,低调就低调。”
花园里的风景和当初她与傅令元前来散步时所见着的很是不同。春末夏初的温度也自然比当时要舒服得多。
自林间抬头时,可以看见那栋高层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