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不动声色地在她脸上兜了一圈,转眸看向陈青洲:“我今天还是不和你与傅警官一起,到时候再联系,然后汇合。”
“嗯,你先去吧。”陈青洲略略颔首,临末了叮嘱,“没有结果就算了,不要太勉强。”
“好。谢谢。我知道。”阮舒点头。
她早,赶来卧佛寺的香客们更早,大雄宝殿前的鼎里已插上了很多刚点上去不久的香,走到哪儿,鼻息间都挥散不去浓重的香火的气味儿。
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能会像昨天那样扑了空。
有个小沙弥却直接朝她走来:“请问这位女施主,可是昨日在千佛殿内问遍僧人,要找一灯大师的人?”
阮舒微微一愣,心下微微有些窘意——她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昨天在逛千佛殿时,不想自己白瞎,就厚着脸皮见一个僧人问一个僧人。琢磨着会不会有消息传进一灯大师的耳朵里。
愣过之后,她忙不迭应:“是,我是。”
小沙弥笑了笑:“女施主请随我来。”
这……昨天还真没有浪费功夫?心间一喜,阮舒紧紧跟上:“劳烦小师傅了。”
最终抵达的是间禅房,小沙弥在门口驻了足:“请女施主在此处喝茶稍候。”
“好。谢谢小师傅。”阮舒道谢,独自迈步进门。
禅房内的布局十分简洁,正中央放置一张炕桌,右边侧是带抽屉的炕橱,炕橱上设有茶具、文具和香具。空间虽不大,但气场不少,因为留白,正应了“空故纳万景”,修行之人居于室内,劳身放闲,俗心归正。
阮舒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炕桌左边墙上挂着的一副水墨画。
整个竖幅的画卷,只右上角画有两只并行而飞的鸟雀,其余全部留白。
视线一垂,阮舒在左下角看到了作画之人的落款。毛笔写的那个字特别潦草,她分辨不出来,不过名章盖出的红印清清楚楚——正和那枚虬角扳指内壁所刻的“闻野”俩字一模一样的字体。
心头一凛,阮舒预感不好,顿时懊恼自己刚刚一时欣喜竟放松警惕,没有问清楚就跟着那小沙弥来了。
急急地就要离开禅房,刚一转身,却见闻野不知何时就站在炕桌前的位置,一身黄色的袈裟,光溜着脑袋,眯着眼睛看着她,像是笑又不是特别明显,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寂寞人妻。”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找人把我骗到这里?”阮舒口吻特别不善,既冰凉,又冷硬。
“你认为我想干什么?”闻野反问。
阮舒飞快地扫一眼被关上的门,说:“外面有好几个我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