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则悄无声息的,安安静静的,无情无绪的,好像无论周边如何热闹,都与她毫无瓜葛。
傅令元沉默地看着她,眼神笔直而柔软,像一口深深的井,又像他身后渐黑的夜,少顷,眸底转瞬即逝一抹沉痛。
突然的,阿树毫无征兆地往阮舒的膝盖上跳。一开始没有完全跳成功,爪子搭在她的膝头,半个身体垂着,因此十分明显地看到她的裙摆被阿树拉扯。
格格连忙过去抱猫咪:“阿树你真不乖。快松手。我知道你一定也觉得阮姐姐很漂亮,可你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但是阿树的爪子勾进了阮舒裙摆的布料里,一时之间分不开。
傅令元折了眉,过去帮忙——他深知她不喜欢小动物的。
猫爪子勾到了线。他蹲在她跟前,小心翼翼地分开猫爪和裙摆。
格格这才得以抱走阿树到一旁教训。
傅令元压了压被拉出来的线头,合计着给她重新买一条。又翻开她的膝盖,却是发现连里面的丝袜都被勾到了。
他眉头不禁折更深,担心猫爪是不是也划到她的皮肤里去了。
“疼么?”他抬眼问。
阮舒自然没有回答他。不过她低垂着眼帘,视线也正落在她自己的膝盖,眼神清淡,未透露情绪。
傅令元不再问,当即将她从轮椅里抱起,回了房间,月兑了她的丝袜,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被抓伤,他才放下心。
抿直的唇线不由缓下来。他冲她笑笑,摸了摸她的额头,摸下了一把细碎的汗珠,就势便道:“我带你去洗澡。”
阮舒坐在床上,不做任何表示。
傅令元习以为常,剥、、掉她身上的剩余衣物,抱起她去浴室的时候,手掌贴在她的后背摸到了她的脊骨,如同摸一串会滚动的珠子。
每天都往洗澡水里加草药的效果很好,她的那些皮外伤这么些天已经该结痂的结痂,该消褪的消褪。除却手腕的勒伤和皮带抽痕的浅印,其余基本已恢复过去的柔滑,而且更加光洁白皙。
他用浴巾擦干她的身体,然后照例给她的不同伤口擦不同的药。
象牙白流线,雪山绵延,点两粒朱砂,似含苞红梅,往下丛林幽深,花瓣红嫩。
每天给她擦药期间,发现她的伤在一点点的愈合,他会有一点忘形,高兴她在渐渐恢复。
然而擦完药后,一触回她的眼睛,他的那一丁点儿高兴立刻荡然无存。